送走郭州之后,金宏洲才不好意思地道:“子业,不好意思啊,你今天刚休息,就要你来帮我推诿病人了。”
“我着实被他找了太多次,他若是不找到你这个正主,估计不会消停!~”
金宏洲虽然叫方子业为子业,其实俨然已经将方子业看作上级!
医院里,职称分明。
绝大部分的情况下,职称和实力都是挂钩的,除了一些少数走歪门邪道上位者。
特别是在教学医院,你如果是走其他旁门上位的,实力征服不了自己的下级,那你想作威作福可不可能!
能在教学医院里混的,多有一些门路和实力的,要么拍屁股走人,要么啊,就直接往省委甚至更高级的卫生健康部门写举报信。
大不了就走呗,你还能拿我咋的?
你想要在教学医院里拿捏住所有的下级医生,基本不可能。
一般这样的医生或者同事,都是非常客气的,直接将自己边缘化,混吃等死。
“洲哥,你这么说就客气了。”
“如果不是真的没有把握帮得到他,我也不想拒绝得这么干脆。”
方子业说完,又是很好奇地问了一嘴:“这个郭州说,他找我找得很难,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啊?”
“洲哥,你一个电话过来,我从来没有推诿过的吧?”
方子业说完,细细再次打量洲哥。
金宏洲比方子业记忆中,要壮实很多。可能是被下了住院总之后,特意去健身了!
中长,大背头,脖子修长,更显孔武有力。
方子业的记忆中,还是金宏洲与病人说‘细长’话题这样的意气风。当然,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些。
金宏洲起身,走向了创伤中心诊室的门口,而后就把门给闭上了。
并且用后背顶住了门:“子业,你自己还不知道吧?”
“你现没有,自从你去了创伤外科之后,你接到的急诊电话就少了。”
“你肯定以为这是兰天罗还有王元奇两个师弟顶起来了是吧?”
方子业眉头一皱,成了川字。
“兰天罗和王元奇两个人顶起来,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有人不希望你在科室里的择期手术被打扰。”
“所以给我们这些下级啊,下了套叠令。”
“我们可以打谢晋元副教授的电话,打袁威宏的电话,打陈芳副教授以及其他人的电话,都不能随意地打扰到你!”
“有人这么保你在住院总期间的任务量,舒服吧?”金宏洲开了一句玩笑。
“谁?”方子业只是问了一个字。
金宏洲道:“是谁不重要,甚至可能不是一个人。”
“在他们看来,创伤外科或者说中南医院不缺你一个住院总,但很缺你方子业这样一个非常顶级的创伤外科医生。”
“毁损伤的保肢术算什么?”
“功能重建术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一定位份的人,你看过哪几个因急诊入院的?”
“因急诊入院的,都是隔壁神经外科和心内科或者心脏大血管外科的业务了!”金宏洲说得已经非常直白了。
天底下,最不如意的人,都是最底层的人。
即便是住院也是如此。
一般因急诊创伤入院的,你纵观全国所有的医院,除了极少数个例之外,大部分都是底层人士会因为创伤入院。
其中,以快递员、外卖员、各种司机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