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创伤外科的人,会有学术理念的不同,会有认知的差异,但我们的目的性,都是一样的。”
“这一次听到袁医生说华国有团队可以非常标准的治疗毁损伤后,我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因此特来拜访观摩。”
“非常有幸昨天可以看到方医生非常精妙的操作,不过很可惜的是,我们自己的底蕴积累不够,所以看不透手术暗含的逻辑。”
“也因为语言的差异,我们所了解到的基础知识,还有一部分不太完善,如果合适的话,还希望方医生可以传授给我们更加系统的理论!”
方子业闻言,目光一闪。
袁威宏给布兰登教授等人的理论,肯定是经过了袁威宏自己处理之后的理论系统,而且还经过了袁威宏的个人解读,将其翻译了一遍。
这就相当于经过了两次的中转,那表达的意思就更加袁威宏化了,而不是方子业化!
“谢谢布兰登教授的夸奖,这是我的荣幸,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内容,尽量贴切地翻译好后,以邮件的方式送给几位教授的。”
“但您也知道,这需要时间。”方子业出过国,因此英语也颇为流畅。
大家并未因此而觉得惊讶,因为可以全英文交流的,大部分人都可以做得到,包括兰天罗和揭翰等硕士。
如此一来,也就算是交完了班。
而后就开始了非常规矩的带教查房,今天的查房,因为几位外国的教授到访的缘故,所以将每一个病例都进行了比较详细地拆析,让他们大概明白,现在科室里的,都是一些什么病种。
其实邓勇教授组目前的病人种类,相对比较单一。
毁损伤急诊手术术后的,毁损伤保肢术后功能重建术后的,非毁损伤上下肢功能障碍这几大类,并没有其他比较普通的创伤患者。
周一,并不是邓勇的手术日,而是陈芳副教授组的手术日,所以大家才可以放慢查房的脚步。
查完房,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的十一点。
各个管床医生走向更改医嘱的岗位后,邓勇就与袁威宏二人将三位教授请到了主任办公室。
布兰登教授说:“邓教授,你们实在是太辛苦了,你们病房竟然有这么多病人,分配到你们的临床组之后,竟然还有二十多个!”
“这简直不可思议!~”
国外目前的诊疗属于是预约制,每天的门诊病人量也就是十几个,可能还不到十几个。
当然,国外的查房也很类似,手术也是预约制度,所以,临床医生可以放心大胆地将每一个病人做得非常细致。
按照他们的查房节奏,一个组的病人,就得磨很久,而且每个病人,可能都需要在查房结束后,查阅很多资料。
但似乎,华国的医疗环节,并没有这一步骤。
这是国情差异,布兰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方医生,请问你下一步的临床课题方向是什么?”
“你有打算考虑将毁损伤保肢术以及功能重建术的标准操作进行简化,或者是研一些辅助的器械,比如说缝合器等么?”
方子业闻言,眉头稍皱:“布兰登教授,您为什么这么问?其实我想做的下一步临床课题,与毁损伤保肢术无关了。”
在方子业的视野里,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没有必要一直怼着毁损伤来操作。
布兰登几人闻言一愣,而后韦德教授问:“方医生,你为什么不继续研究毁损伤呢?是因为华国的病人量不够么?”
“按照目前的社会展趋势,华国的毁损伤急诊病例患者会越来越多才对啊?”
“方医生,手术方式其实也是一种工具,是我们让患者减轻痛苦,获得更多功能的工具之一。”
“这个工具如果太复杂,需要的门槛太高了的话,其实它就不是成熟的工具,也不是成熟的手术。”
“方医生,你是对这个研究最为深入的,你应该将其进行简化,让更多的医生能够做你这样的保肢术!”
方子业出过国,知道国外的很多专科医生,甚至一辈子就只做一种手术,或者是一个地方的手术。
有人专门只做髋关节置换,有人则是只做膝关节置换,其他人遇到了不是自己做手术的患者,会推荐他去其他医生那里做手术。
国内可不这样,病人只要挂了号,你解决不了,也得及时地给他找到另外一个号才行,否则的话,就会觉得你没有医德!
“韦德教授,您的想法是对的,但是我们国家的实情可能不支持我们只专研一个病种,我们需要变成多面手,多能手!”方子业开了一个玩笑。
方子业的回答很正式。
袁威宏则是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国家虽然专科分得很细,但是每个专科的病种是不挑选的,我们是以临床组的形式,一个组会接诊很多病种。”
“从门诊到住院,是短期内的预约住院制,而不是预约手术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