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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使还要再说些什么,想到谢妧在这件事里面受到了不少惊吓,景佑陵又受了伤,连忙为他们引路道:“殿下和公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还有唐大人和两位殿下善后。”谢妧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看着景佑陵的脸色,总感觉他好似越来越虚弱了些。乌使和谢策还有谢允两人禀明情况,虽然谢策很想陪着谢妧一同回去,但是这里毕竟还需要善后,而且他之前和景佑陵起了一些争执,景佑陵又受了伤,谢策难免想到自己当时实在太过冲动,不太好意思面对景佑陵,所以倒是也没有再坚持。最后还是乌使将他们两个人送回州牧府。城中人手不够,景佑陵不在,朔方卫还需要乌使来指挥,所以只将他们两个人送回屋内就走了。谢妧关上房门,看着漏窗之外那株生得肥阔的芭蕉,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机勃勃。虽然不过是几个时辰,但是谢妧想到之前自己将景佑陵关在屋内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房中的布置还是一般无二,只有那本原本被搁置在小榻上的书籍,不知怎么地到了地上。谢妧刚想和景佑陵说起自己恢复的记忆,想问问他为什么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周围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唇色几乎是一点儿血色都不含。她想到之前景佑陵甚至连一件外衫都没有披上,就只穿了一件寝衣在这实在是有些冷的天气之中待了这么久,踮起脚用手指贴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无误以后才收回,却在收回的过程之中,猛地被他扣住了手腕。谢妧怕再次牵动了他的伤口,所以也没有动弹,只是不懂他现在的用意,低声开口问道:“景佑——”话甚至都没有开口问完,就堪堪被咽回了喉咙之中。景佑陵抬手用自己的手垫在她的脑后,眼瞳变得暗了一瞬,和有些淡的唇色截然不同,连一丝预兆都没有,俯身直接压了过来。他的唇有些冰凉,好像是在确认着她的存在一般,又好像更像是惩罚。在这骤然的瞬间,谢妧想到了弘历十三年那场落在她心上的雪,那个横刀立马一般出现在她眼中的少年郎君。在那场秋猎之前,她曾经亲眼目睹他言辞冷淡地拒绝过楚月珑,也没有想到,在两个月后,自己也如同楚月珑一样,对他动了心。她不可免俗地,在那场雪中,产生了一场隐秘的情动。谢妧对于这种感情其实分得很清楚,她和燕绥厮混着长大,年少无知的时候也曾经逗过不少长相俊俏的少年郎君,她生来娇纵妄为,也没有什么郎君敢不给她颜面。只是她也知道,对于景佑陵产生的那种感觉,绝非是一时兴起,而是她当年,从未在其他人身上体悟到的情动。是和她年少无知调笑过的勋贵子弟截然不同的,也是和……燕绥都截然不同的。景佑陵这个人,原本应该是冷淡矜贵的,只是现在的动作,又实在称不上是冷淡,看向谢妧的眼神,也根本就说不上是清白。几乎带着一点可以将人灼伤的占有欲。灼热的温度攀附上肌肤,明明身上还有伤,他的手腕却紧紧扣住谢妧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谢妧也担心再次碰到他的伤口,她被抵在屏风旁边,身上扑面而来的就是那久违的松香味。她当年那么撩拨他的时候,其实也从来没有想到,向来端方的景大将军,还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甚至别人恐怕也从来都想不到,明明生来这么冷淡端方的景佑陵在亲吻之时是这样灼热,几乎说得上是攻城掠池,让人进退维谷,退无可退,也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谢妧亲手折下了窗外的泠泠夜色。他垂着眼睫,终于缓下动作,变得温柔。景佑陵靠得极近,他将谢妧抵在屏风之上,一下一下地吻着,没有了之前那样大刀阔斧的侵略意味,漂亮的眼睫低垂着,动作是和他本人不相符的温柔。谢妧刚想开口,他却突然又吻了进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景佑陵才终于停下来了动作,垂着眼睛看着谢妧,声音带上了一点儿沙哑,也带着蛊人的意味。谢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般的动作,导致景佑陵现在眼尾也带上了一点红,看上去很是诱人。唇也不似之前那样一点儿唇色都无,终于有了些欲说还休的色泽。谢妧别开眼,转而抬眼看着景佑陵,索性也不再先行开口,而是在等着他的一个解释。景佑陵看着她道:“这就算是,我对殿下的惩罚。”谢妧的手腕被他扣得极紧,也不敢大幅度动作,反问道:“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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