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水接过酒杯:“我没想过吵架。你这是什么道理?”
戴月来上前一步,伸手想碰周静水的肩膀:“我好像……伤到你了。”
“没事。”周静水站着不动。
戴月来又缩回手,目光在周静水肩膀上逗留了一瞬,又别开眼:“那就好。我其实已经醒了一会。我冷静过了,也想过了,我。。。。。。我的态度不对。我不该。。。。。。”
“不是。你没有不对。”周静水看着戴月来的眼睛,“你是最清醒的一个人。这里没有一个人觉得续生机制有什么问题,几乎每个人都做过,三十岁就衰老死亡很正常,三百岁不老不死也被视为正常,几乎已经没人记得以前是什么样子。是我不对,我忘了你还记得。”
“有什么不对呢?”戴月来又走近一点,“如果以前人生百岁才是对的,那我岂不是最大的怪物?我只是。。。。。。害怕。”
你曾很多次死在我面前。
“我还是不能接受。”戴月来抬眼,视线和周静水平齐。他已经和周静水一样高了,时间在他身上好像没能留下什么痕迹,又好像留下了很多东西。
戴月来贴近周静水的嘴唇,蜻蜓点水一吻。
“。。。。。。”周静水面无波澜,后退半步,看向戴月来,“。。。。。。”
戴月来又上前。周静水不动:“别这样。”
说着指了指自己耳骨处:“我感受得到,你还不想靠近我。”
“。。。。。。”戴月来哑然。
“我说过,希望你自在,”周静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足够了。”
“这酒……其实是给我准备的吧。”戴月来忽然岔开话,伸手去夺周静水手里酒杯,“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灌醉我。”
周静水:“。。。。。。”
“你希望我醉了之后,不再跟你较真,说什么信什么,被你耍得团团转。”
“。。。。。。”
戴月来继续道:“又担心我现在变了,醉了以后可能要动手,动起手来还更没个轻重。所以还在犹豫。”
“。。。。。。”周静水阻拦不及,眼见戴月来把酒杯里的金朗姆一饮而尽,并反手把杯子一摔,咕咚,顺着地毯滚进桌底。
戴月来拎起酒瓶,还要再喝。周静水连忙劈手去抢酒瓶。
戴月来虚晃一下,狡猾地闪开,盯着周静水看了一瞬,忽然笑了:“你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去,酒吧喝醉酒,你从派出所接我回去的那次——警察叔叔说,我被人骗了钱,其实,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