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庆深吸一口气,压着房门的把手,扭动。
暖白色的光线立刻从缝隙中照了进来,客厅里的一切都是原样,似乎刚刚进来的那个家伙什么都没有做。
溪庆屏住呼吸,看向了右侧,那家伙正慢悠悠地走在楼梯上,浑身的白色毛发混合着血水和泥水,一点一点滴落在地面上。
“雪怪?”溪庆心中想着,在他的知识库中只能找到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庞然大物了。
他关好房门,蹑手蹑脚地向厨房溜去,他祈祷着橱柜里还能找到赵惊云遗留下来的食物。
赵惊云做的事虽然不太厚道,但这是他的本分,溪庆没有理由责怪他。若换做是自己面对一个垂危的素不相识的玩家,溪庆甚至在解冻那一次便会丢下他们跑路。
溪庆一边祈祷着那雪怪不要在二楼停留,一边尽量避免发出声音,向厨房移动。
幸运的是,在敞开的柜门里,还存放着奶酪片和深红色的车厘子。溪庆的手在颤抖,他克制着自己恐惧的情绪,一边盯着窗外,一边将食物塞进背包。
再不拿就没有机会了,溪庆将背包整个塞满,鼓鼓囊囊甩在了背上。
索性这次窗外并没有危机,站起身后,溪庆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出了厨房,那雪怪已经不见了,溪庆快步移到楼梯口,抬头向上看。
这楼梯通着上面的所有楼层,他细细地听着楼上的动静。
“嗷——”又是一声低沉的嘶吼,声音很响,似乎与溪庆离得很近。
溪庆按了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向旁边移了移,继续向楼上看去。
再次抬头之前,溪庆只听到了“嗖”的一声,接着脸侧的皮肤感到了刺痛。
“铛——”是金属掉落的声音。
溪庆向后退了几步,后背紧贴在楼梯间的墙壁上。
那箭矢是古铜色的,箭尾装饰着浅灰色的羽毛,箭头已经生了锈,看起来不像是近现代的东西。
“喂,靠边。”一个跋扈的声音响起。
溪庆抬起头,和三楼转角处的男人目光对上了,是路不平。
此刻的路不平完全脱去了初见时的和善面孔,他嘴角叼着一根烟,手上拿着一把黑色□□,居高临下地看着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