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辰今天炒了盘虾子,红亮诱人,两人吃的满嘴都是,本来就是为对方擦擦嘴的,不知怎么擦着擦着就吻到了一起,直到白以辰的脸跟桌子上的油焖大虾一个颜色。
“白以辰,”安诺声音低哑,手指轻轻划过白以辰的脸颊,“我带你去看星星吧。”
“星星?”白以辰晕乎乎的,安诺刚刚的吻霸道而激烈,搅得自己大脑里一片空白半晌抓不回神智。
“对啊,我们去山上看星星。”安诺的舌尖描摹着白以辰的唇线。
“嗯……不去!”白以辰嘟嘟囔囔的,呼吸急促。他有些急切地想,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滚床单,做点儿爱做的事情么?为什么安诺会想到大半夜地跑出去看星星?
“为什么?”安诺离开白以辰的唇,凑近他的耳朵问,然后满意地看到白以辰颈侧的皮肤上起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这小家伙的耳朵还真是敏感啊!
“嗯……太冷!”白以辰想,这么冷的天,难道我们不应该裹着被子蜷在沙发上看电影么?这多舒服!干什么要跑去看星星……
安诺想了想,觉得自己又脑抽了!白以辰是个男孩子,他不是那些满脑子罗曼蒂克不切实际的女孩子,要玫瑰看星星这种“浪漫”到无聊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想去做。在他眼里玫瑰不如菜花来的实际,看星星不如看电影来的舒服。安诺满意地抱紧白以辰……天知道他有多厌烦女孩子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安诺觉得现在自己跟白以辰就好像两口子在度过最初的磨合期一样,两个人总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总有吵架闹脾气的时候,但是相互坦诚,你说说你的想法,我谈谈我的意见,哎!这日子也就过得心满意足了。
可是……还是得出去啊!
最终,安诺还是成功地溜了出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很棒的借口“我去趟‘燃惑’点个卯!这不还没辞职呢么?”
白以辰以一种“孺子可教”的赞赏的神色看着安诺,觉得他终于开窍了,万般不舍但依然坚决地把安诺送出了门:
“安大哥,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安大哥,你记得千万别说漏嘴啊!”
“安大哥,你就跟郑哥说你今天就算请了半天假,不能扣全天的钱……”
安诺大笑着出门。
下午划出来的三条备用线路都是省级以上公路,有很多路段都是无照明路段,沿途配套的加油站休息区很多,出入口也不少,非常不利于追堵,但是幸运的是根据交管局的数据统计这几条道路夜间的车流量也相对较小,这会让警方避免很多麻烦。安诺头疼的是高速路两侧都是荒草地,种植了成片的防风林,草深林密,只要翻过高速路的隔离栏跑进这片野地,黑灯瞎火的那真是无论如何也抓不到了。
安诺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上,打亮双闪静静地坐在一片黑暗中点燃一支烟。他耳边是激烈的枪声,眼前能看到子弹跳弹后撞击在隔离栏迸出的火花,他甚至能感觉到流弹划破自己肌肤的灼痛,也能触摸到炽热的鲜血流淌在自己手上时的那种粘稠和温热。
如果不出意外,24个小时候以后,某条高速路的某个路段上,会变成一个你死我活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想打滚儿求评论求收藏啊
☆、变故
安诺第二天早晨8点多才回到家,白以辰裹着被子睡的人事不省,安诺匆匆洗个澡,跳上床把白以辰搂进怀里几乎瞬间就陷入了梦乡。白以辰为了等安诺回家睡得太晚,这会儿靠上那副宽厚火热的胸膛更是幸福得恨不得“再睡五百年”!
初冬的早晨清寒湿润,赖在床上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安诺不敢睡得太久,他告诉白以辰今天会很忙,韩子飞拉了一票人刷通宵赶活儿,让白以辰早点儿睡不用等他,他大概明天中午左右能回来。白以辰点点头,一边嘱咐安诺好好表现吸引老板关注,一边强调别忘了问问加班费怎么算。
安诺捏着他的脸大笑,发现不管任务多难,局势多危险,白以辰都能让自己开怀:“白以辰,你怎么跟个钱奴一样?”
白以辰翻个白眼正色道:“加班要有加班费,这是《劳动法》规定的,天经地义!再说……”白以辰漾出一个甜蜜的笑,“再说,以后……以后我们要在一起啊,我要念书,那四年肯定特别费钱……现在得多攒点钱啊,以后就好办了。”
安诺看着白以辰甜甜的笑,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把全部家身都掏出来摆在白以辰跟前,然后豪迈地拍拍胸脯说:“没事!爷养你!”可算算自己的积蓄,他还是决定把嘴闭上好了。
下午两点多安诺出了门,站在单元楼门口回头望上去,白以辰站在阳台的大落地窗前冲自己摇摇手,安诺眯着眼睛逆着阳光看过去,一片光斑闪动中白以辰的笑容清晰得好像就在自己眼前。
安诺挥挥手转过头继续向前走,每走一步心便慌一分,身后专注的视线灼烧着他的背脊,牵绊着他的脚,让他举步维艰!初冬的午后,阳光虽然很足,但是风依然是冷的,裹挟着浓重的水汽扑在安诺的脸上,安诺觉得自己的心一分一分冷下去,冷到疼痛不已,冷到毫无知觉。
他突然想到,明天自己其实很有可能是回不来的……永远回不来。
安诺晚上十一点到达了指定的停车场时韩子飞正靠在一辆黑色雅阁上等着他,黑色的长风衣,黑色发在路灯下闪出温润的光,他依然带着那副平光眼镜,优雅内敛,精英味道十足。看到安诺走过来,韩子飞扔掉指间的烟,利落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安诺坐进副驾时瞄了一眼身后。空空的街道上路灯显得孤单冷清,间或有一两辆车飞驰而过,周围安静得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