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稳,一个趔趄跌落入水中。瞬时浑身冰凉不已,张嘴大呼“救命”,声未出,却被呛了好些水,奋力扑腾了几下,隐约再是听到一阵水声,接着便有人拦腰抱住我往画舫游,待我在船中躺平,衣裳粘腻得厉害,不禁打了个寒颤。
“千织,你怎么样,还好么?”孟杼轩在旁望着我。
“呵嘁”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还行。”
他走到船尾,吩咐船家道,“把船摇过去,先靠岸吧。”
接着进来,将舫中的薄褥披在我身上,“你将湿衣裳换下来,今日风大,难免着凉。”
我“扑哧扑哧”喷嚏连连,眼泪汪汪对他说,“我没事,慢点到食肆里再换吧。”
“我们现在河心,待到食肆还要些时候。”他凑近了些,“我帮你换?”
我缩了缩,低头道,“你衣裳也湿了,出去吹吹风晾干来吧。”
他勾了勾嘴角,眸子望着我,似笑非笑,徐徐道,“这也不是第一次帮你换衣裳了。”
我将那褥子向上拉了拉,遮了脸,哼哼唧唧,“哎哟喂……头好晕哎,我不会是发烧了吧。”……
一语成谶了。回到食肆里,人便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跨入门槛的时候差点栽到在地,孟杼轩拉住我,用手背在我额头处探了探,皱了皱眉,“方才落水,许是染了风寒。”
病来如山倒,我便卧床不起了。孟杼轩端了风寒药进来,撩了袍子坐下,“千织,这药喝了,病好得快些。”
我稍稍坐起了些,端着那药小啜了一口,咂巴咂巴嘴,推开那药碗,佯装矫情道,“苦……”
他轻声道,“若加了红糖,药效就冲淡了。”
我扶了扶额头,抬头望了望屋顶,低声呐呐道,“好苦啊,想吃西瓜。”
孟杼轩好似抖了抖,接着他浅笑道,“你等等。”
不过多时,他便端了碟西瓜过来,安慰我道,“将药喝了,再吃罢。”
我瞥了眼那西瓜,轻咳了一声,一手抚上心口,气若游丝,“刚想到,西瓜凉,我染了风寒不大适宜,还是酸梅好……”
他定定将我看住,悠悠地起了身,“还有其他想吃的么?”
我恹恹道,“胃口不大好,想喝鸡粥。”垂眸喃喃说了一句,“说乌骨鸡对女人有好处……可惜镇上难寻得到,也就姜布山上有。”
他轻笑了笑,“你将药喝了,我着人去寻这乌骨鸡。”
“药太苦了,啧啧……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