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悦却是什么都没要,衣着每天还是普普通通的,没有新奇的地方。
她容貌虽然好,也是那种攻击性不强的甜美,耐看,又不会过分突出变得显眼。
让她耀眼的,是永远的笑意晏晏,在当下像是涂抹了一层灰的环境下,格外明媚与吸引人。
每次她一出现在人多的田地里,干活的很多大小伙子就都会转过头来去看她,眼巴巴地想要跟她多搭上几句话。
但关悦对村里的其他人,基本都是一样的态度,会笑着打招呼,却不会有更多的稍微亲近一些的举动。
所以,当出现那个除了关家人外唯一的例外之后,就会很显眼。
她的态度太过热切,尤其对比强烈,别人看到有两个哥哥作为遮挡,可能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被特别对待的温修赟却不会忽略这些异常,他每每感受到关悦对自己与对旁人的态度差距,就忍不住怀疑她有什么目的。
过分的热情殷勤,在他下乡到宝山大队之中,遇到过不少。
其中,来自年轻的村里姑娘或者女知青的殷勤,往往就是同一个目的。
很顺理成章地,他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关悦可能喜欢他。
温修赟也担心是自己多心或者自作多情,毕竟,看到他时,关悦没有羞怯或者躲闪的行为。
她的态度永远大大方方。
对他确实是比对大队里其他人或者知青要更亲近些,行为上却没有什么越界的地方。
温修赟就想要放平心态,将一切视作平常。
可很多事情,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后面再有什么动作,都会将他往这个猜测的方向推。
就像是一个毛线团,不动它的时候就是圆圆的一团动也不动,但从里面找到线头,一拉,它就会迅速往外滚,拉都拉不住。
没有多久,这个线头就被温修赟自己找了出来。
将活让给了女知青后,他现在每天都要跟着队里人一起下地干活。
这样的生活很累,温修赟却结结实实地干下来了,对他来说,眼下的一切都仅仅是过渡。
他一直坚定着要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回城,只要革委会主任被扳倒,就可以回到京市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
温修赟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仗,他不知道那个机会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他绝不能在机会来时,没有回城的合适渠道。
他现在看上的,便是工农兵大学的机会。
公社那儿每年都有两个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到下面大队,人选由大队推选,再由公社评选。
所以,让自己在队里、公社挂上名头是必要的前提准备。
温修赟知道,比自己强壮有力气的人有很多,单单每日下地干活并不能让他变得显眼。
那么,他需要展现的,就是别人做不到、在现在的特殊时候又不会惹争议的能力。
由之前修理拖拉机被关队长一直欣赏的事,温修赟想到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