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蓦地清醒了过来，眼前的鲜血消失了，白皙修长的双手上透出淡青色的血管，也没有鲜血。
幻觉又出现了。
紫色的电流从他的全身贯穿而过，齐昼全身不受控制地抽动，巨大的痛苦激出了他的异能，但金色的光芒仅仅流转了一瞬间就被更大的电流所替代。
不知过了多久，他早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的衣服也已被汗水沁透。
但他却意外地松了一口气，这是第一次陷在梦魇中被人拉出来，以往即使反复提醒自己这只是个梦，最后也都无济于事，那些东西永远跟着他，怎么都躲不掉。
沈截云别过脸，摆了摆手：“继续问吧。”
还没等审讯人员开口，齐昼终于开口，因为酷刑的后劲，整个身体还在不适应地微微颤抖，但他神色却是波澜不惊的：“他们全都死在我的手下。”
话音一落，审讯人员双目赤红，大步走上前来，狠狠对着齐昼打了一拳，齐昼的脸被打偏了过去，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出，衬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那人还要再上前，拳头却被一个不容反抗的力度抓住了。
沈截云语调平静，声音微哑：“再进行强烈的刺激他就要昏过去了。”
审讯人员不可置信地看向齐昼：“他们把性命交给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你还配当人吗？”
熟悉的话语再次出现在了齐昼的耳边，他又想起了五年前血腥的一天。
回答审讯人员的只有齐昼无尽的沉默。
沈截云紧紧盯着面前人的双眼，试图从这双眼睛中看出一丝破绽：“当时联盟军有三个金环十几个银环，你是怎么做到的？”
齐昼垂下眸，嘴角翘起：“这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我投靠了审判军，只有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杀掉那么多人。”
“你撒谎。”沈截云上前将狠狠抓住齐昼的下巴，迫使齐昼抬头，他神色冷漠，一字一句道：“实、话、实、说。”
齐昼笑容突然消失，他身体微微前倾，俩人之间不过几毫米距离：“我和你很熟吗？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们信不信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截云松手，后退几步转身背对齐昼，命令道：“打断他骨头。”
“是！”
脚步声步步逼近，克制异能的金属锤子与地面碰撞出点点火星，带着使人牙疼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