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豁然拉开了尘封的地牢门。
下面看起来很深，也没有任何声音。
倒是望月泽的声音在脑海中显得更加亢奋了——
“我下去一趟。”降谷零毫不犹豫。
琴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神色愈发冷凝，遮在帽檐之下看不出情绪。
很快，降谷零就到了最下方。
“望月泽”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脸色白得厉害，看起来有点慑人。
降谷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蹲下去想要伸手碰一下望月泽的脸，下一秒耳畔的声音已然震耳欲聋——
这还是第一次，明明人如此近，却不能触碰。
降谷零没做声，眉眼微垂，冷着脸将望月泽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我要怎么做？”降谷零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被幽深的空间淹没，只有他和望月泽两个人可以听清。
望月泽的声音响在脑海：
降谷零哑声道：“没有，主脑需要掌纹解锁，是你的吗？”
“你怎么求证？”降谷零的声线高了几分：“你人就在这里，如果真的是自毁性质的，你确定乌丸不会顺势害了你？”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句话对眼前人的影响，望月泽补充道：
“你的身体会有办法的。”降谷零低声说着，他的嗓音微哑，说出口的话却笃定地像是承诺。
这让望月泽怔了怔，旋即声调都愉悦了起来：
“当然不是，是认真的。”降谷零忍住触碰他的冲动：“我要带你上去。”
望月泽还没来得及开口，降谷零已经笃定地说了下去：“不能让你自己在这儿。如果我的掌纹不对，结果也应该我们一起来承受。”
望月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卡慕，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脾气。那种事我不可能允许第二次发生。”降谷零说起这句话时，人已经站直了。
他看起来神采飞扬，连眼底都带着笑。
明明这里没有光，可是看到眼前降谷零的微笑时，望月泽还是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即便身处最糟糕逼仄的黑暗，只要降谷零出现在这里，好像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走了，我带你出去。”降谷零说着，豁然按动了向上的开关。
随着隆隆的声响，望月泽第一次有了夺回身体的强烈冲动。
他想要掌控自己的身体，他想要看着自己随着降谷零一起，从阴暗的地下，慢慢攀升，直到重回世界的中心。
更重要的是——
他想要看着降谷零，比任何一刻都想。
重见天光的前一秒，望月泽听到降谷零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我们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望月泽没有来得及细忖降谷零的意思。他似乎恢复了五感，下一秒，他看到了降谷零的笑——
和眼底经久不息的风。
降谷零拉起他的手，猛地按在密码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