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啥,本来就有和解的机会?
敢情我费尽心机,想出来的锦囊妙计,反倒把自己的路给彻底堵死了?
难道正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没道理啊,祁同伟虽然肚量大,但我可是对他栽赃陷害的主要策划人,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同伟省长,我不明白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能否具体明示一下?”
“无法具体明示。”祁同伟摇了摇头,又道:
“我只能说,你的运气很不错,当年你只是一个孤儿,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烈士之后。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是因素,就是在此之前,你守住了党纪国法的底线,没有做出严重的违法乱纪行为。”
沙瑞金心道,原来如此。
肯定是祁同伟背后的大领导,对自己的老前辈们有所忌惮,或者存在试图拉拢他们的想法。
再加上自己之前的表现还算可以,并不是非要处理不可,所以打算放我一马。
唉,祁同伟怎么不早说呢?
这时候,沙瑞金的脑子里又立刻冒出另外一个想法。
对呀,祁同伟为什么不早说,而是要等我出现严重误判,闹出这种场面才说?
难不成,他和我玩起了厚黑学那一套?
先故意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然后再施以援手,助我逃出生天,如此一来,我便会对他感恩戴德。
好家伙,补锅法用的活灵活现。
这小子可真阴啊……
念及于此,沙瑞金怒从胆边生,用力拍了拍桌子,喝道:
“祁同伟,既然你有领导的指令,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非要搞出那么多事情来?
是不是觉得,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心里很过瘾很解气?
你这样搞确实解气了,仇也报了,但我被你给害惨了知道吗?”
“我害你?”祁同伟拍桌子的声音比他还响,然后气势汹汹的怼了回去。
“沙瑞金,你这人咋这么不要脸呢?
难不成你忘了,就在不久前,自己是怎么算计我的吗,那架势,要是换成其他人,恐怕都被你直接给弄死了。
现在居然说我害你,好意思吗?
还有,你是个什么脾气和性格,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这两年,我向你释放了多少友善信号,你领情了吗,还不是一次又一次对我发难?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我如果一回来就和你商量,你能听得进去?
再说了,我逼你怎么了?
难道你之前犯下的过错,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想就此一笔勾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也是个人,也有脾气的,不是任你拿捏的面团,你想打就打,想和就和?
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没给你机会吗?
养老院的沈老,和你非亲非故,你是死是活关他屁事,他为什么会费尽唇舌,开导你劝慰你?
那还不是我让他做的?
你倒好,非但听不进劝,还弄出个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这场抢枪的好戏,也是我逼着你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