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打量屋内的陈列分散注意。
这间屋子他从未进入过,因为之前一直以为是解寂云的卧室。
意外里面是一间书房。
放着许多绿植,一排很大的书架,一张长书桌。
桌上摆着台式电脑。
长桌旁还放着几本书,一些笔记本,当然还有笔。
容念之前尝试在客厅寻找过纸笔,可都失败了。
客厅里也没有找到本该属于周苏生的公文包。
容念走过去大体翻看了一下,都是些工作用的,没有什么私人日记之类东西。
直到一本佛教有关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本书中夹着一支笔。
在放着笔的那页,入眼第一行便是:定夜。
用触目惊心的血红重重圈定。
心头咯噔一下。
容念移开视线,定了定心神,做好无论看见任何内容都不会动摇恐慌的心理准备,这才继续打开看起来。
吧嗒。
书房的门这时却打开了。
宗定夜走进来,客厅大门和窗户狂风骤雨一样的撞击声也跟着进来。
宗定夜看起来不紧不慢,祂甚至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黑色的兜帽衫让祂看起来甚至年轻了几岁,没有那么高冷沉郁。
这种风格是解寂云的。
“在看什么?”祂声音清冽温和,已经走到了容念身边。
容念看着祂:“门外怎么样?”
“是风。”祂微笑随意地说。
容念还没见过,这么像群尸攻城声音的大风。
怕是整栋楼的邻居都来亲切问候了。
“放心,暂时进不来。”
宗定夜回答后,已经就着他的手,翻到他在宗定夜进来一瞬合起的那一页,并读出了声。
“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当勤精进,如救头燃,但念无常,慎勿放逸。”1
祂抬眼看着镇定的容念,露出无辜的神情:“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容念平静道:“书上不是写着吗?是佛教的什么箴言,放生仪轨上的。”
宗定夜不置可否:“要继续看吗?”
祂高冷的面容上,冷静表情下像是藏着什么呼之欲出的隐秘无辜微笑,压低的声音仿佛比门外那些窃窃嘶吼还要轻微:“不要看太久,对你并不好。”
祂的手指在纸上轻轻横向划过,触到拿着书的容念的手,顿了一下才收回。
容念脑中的神经跳动了一下,意识到继续看下去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不看显然也不行。
他飞快看向书页,主要是那些用笔做了标记划痕的重点字句。
看第一眼,容念的大脑就像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耳中一阵嗡鸣。
甚至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他又继续坚持看第二眼。
咚。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