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爷爷:“咱们镇上明?年拆迁,我找人算了一下,咱们家这套房子能分两套楼房。成义你在市里,镇上的房子你也瞧不上,你只?有溪溪一个闺女,将?来?找个有房子的女婿就成。成德家里两个儿子,将?来?得有房子娶媳妇,我想着这两套房子到时候就落在成德名下。”
陶溪脸色微变,猛然抬头看?向陶爸,果然陶爸垂头耸肩不接话。
陶奶奶开始使用苦肉计,声?泪俱下道:“成义你有文化,溪溪也学习好,将?来?你老了不用愁。成德不一样啊,小东没考上大?学,小哲学习也不好,将?来?找不到好工作,我们得给他们留退路。”
陶爸仍旧垂眉不语,陶溪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爷爷,您两个儿子吧?怎么赡养的时候认儿子,分房子就不认了?”
陶爷爷夹着烟的手颤了颤,怒目盯着陶溪。
陶溪对上他的视线,冷冷一笑,“我爸虽然不在身边,您生病住院我爸可一分钱没少花,逢年过节就给您钱,你怎么不说不要呢?分房子了,想把?我爸踢出去,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儿,不用退路?”
“还有…”陶溪把?视线转向陶奶奶,“小东小哲学习不好怪谁,不为自己谋出路,就想着倚靠家里。这也就是要拆迁了,这要不拆迁两人打光棍,一辈子不娶媳妇?”
陶奶奶没想到陶溪会说话,动?作立马僵住,泪还挂在脸上。
“你看?看?啊,伶牙俐齿啊。”陶爷爷愤愤地指着陶溪,“从小我就看?你不是个善茬,跟你妈一样阴狠毒辣。”
陶奶奶慌忙擦着泪,抓住陶爷爷的胳膊,“老头子,你少说两句。”
陶溪猛然起身,眼神锐利,“我敬您是长辈,您说得话是长辈该说的吗?”
陶爸深吸一口气,看?着陶溪摇摇头。
陶溪熟视无睹,冷脸扫过众人,“我今天把?话放在这,房子有我爸一份,要么给房子,要么给钱。如果你们就是想偏心,那?就别怪我把?这家砸了。”
说罢,陶溪摔门而出。
陶爸立刻追出来?,“溪溪。”
陶溪停住步子,回身看?着他,漆黑的夜色下,陶爸满脸焦急,是难以言喻的纠结。
“爸,你还要那?么傻吗?你从来?就没被他们放在心里过。”
陶爸颓然道:“我知道,可他们是我的父母啊。”
“这样的父母…”陶溪嗤笑一声?,“不要也罢。”
陶爸垂着头,像一座久经风雨破败不堪的庙宇。
陶溪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们骂我,骂我妈妈,你就那?么听着,一句维护的话也不说。”
她苦涩抿唇,转身往大?门走,陶爸立即追上拉住她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你开车回家吧。”
陶溪摇头,果决地推开他的手,“不用,我让我朋友来?接我。你愿意当儿子,你就当吧。”
她挣扎脱离桎梏,毅然决然走出大?门。
深冬的夜晚,镇上的街道一片寂寥,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幽幽冷光,间隔照亮马路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