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子有多牛,而是我所处的位置就决定了只有我能扮演这个角色。
“你就按你想的做,其余都别担心,交给我。”我对他说。
子玉眸色一闪:“我可没打算让你做什么,你就在这里待着就行,我要让你好好活着,活着等我便可。”
“那可由不得你,你别忘了,我还是屈氏族长和楚国令尹,你要独自担起楚国这座大山,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子玉无声看着我,他明白我就像我明白他一样,静默片刻后便什么也没说了,只是默默把碗里的粥喝完,然后换上晒好的衣服,由我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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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郢都传来命令,由于尹水最大的支流被挖通,有一大片荒野可以开垦种地,所以熊玦让尹水令分派一些囚徒去种地,种出的粮食由华容验收,然后全数运往郢都。
一听到“全数”二字,尹水令当即骂娘,尹水是荒野之地,属于三不管地带,无论如何都应该给开荒的人留点奖赏。
但尹水令骂声还未绝,子玉的私令便紧随而至,一看到私令,尹水令立刻态度大变,他立马开始选拔囚徒去开荒,我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挖河道。
两个月后,大牛来了,说华容派遣的人将林地搞得一团糟,林地所有商贸都被一一管控,表面上说是要纳为公家,但上交的账本只有他们知道,到底有多少是进了公家国库,有多少是进了私人腰包,谁也不清楚。
根本没有第三方监管机构,盈利多少全是那帮人说了算,就连千仞崖的项目也停了,百工为了谋生,不得不给那帮孙子塞钱走关系,最后进去也只能拿着续命的钱,和以往欣欣向荣的景象一比,现在可谓百业萧条。
以往能养活上百万人的产业链,如今全流进少部分人嘴里,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熊玦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也不理会,他要借华容之手收回所有分封的资源,就不会在乎底层人的死活,这在他眼里是集权路上必要的牺牲。
林地的大商户私下找过大牛好几次,但我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先让他们和那帮人周旋着。
大牛刚走不久,薳东杨便来了,他一来就带了个重磅炸弹。
华容要收回铜绿山,昭氏翎公然抗命。
华容之前布下的那支兵当即围困铜绿山,昭翎深夜逃走,可没过几天,她便找来若敖氏的救兵,还给若敖氏装配上了最新型的兵器和铠甲,子玉带兵围住了铜绿山,也不攻,也不退,只说是为了防止随国入侵。
两军也曾发生过冲突,但双方的兵器装备完全不是一个水平,若敖氏的士兵几乎可以以一敌三,华容布下的那支队伍断水绝粮,没多久就撤了,昭翎重回铜绿山,双方很有默契的都变成了哑巴,好像此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一切如旧,只不过华容再也不敢提收回铜绿山一事。
“我就想不明白了,铜绿山一直都有华容安插的监管员,昭翎那些新型的兵器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来,又运出去的。”
我摇摇头:“不是在他眼皮底下,如果我没猜错,是通过秋兰?”
“秋兰?!”
“嗯,她从那次殿议后就开始做准备了,她开放了一部分采矿权给秋兰,秋兰用那些矿做成农具卖出去,但估计卖家是秋兰,买家却是昭翎,铜绿山绵延两千米,一定还有隐藏的兵器冶炼地,这些农具被昭翎熔了又做成了兵器。”
薳东杨目瞪口呆,他完全想不到两个小女子竟然有这般的胆量和气魄。
“秋兰应该不知道,或许她只是装作不知道,反正此事与她无关,我想不出她参与楚国内争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