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赞叹古往今来还是无产阶级觉悟高。
“说得对,没影的人也好,神也好,都不如这双手靠的住。你们去准备柴火荆条,越多越好,都给我堆在山外面。”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准备,告退。”
老农人一走,身下的就是我三个小随从,他们原本白白净净的面皮都被这些日子的勘察染上一层黄黑色,笑起来,一口白牙异常晃眼睛。
“大人,这行得通吗?”
呵,历史书上写了,李冰当年在都江堰治水就是这么干的,要是行不通,就问李冰去,我可不负责。
我扬眉道:“行不行得通试过不就知道了,什么都要问能不能,行不行,那什么都不用干了。”
三人脸色一僵,立马回道:“是,属下听命。”
我卷起地图往外走:“我再去瞧瞧下游还有没有可以疏通的地方,晚上做饭给我留一点就行,不用等我。”
一人急忙拦住我:“大人,你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屈府了,贵府的何伯今日又来过一次。”
我摆摆手:“就说我忙。”
“可……”
“啰嗦什么,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
那人缩回手去,躬身示礼,我负手身后,飘然而出,却听得他们窃窃的叹息声:“看来那件事对大人打击不小,哎……”
我心里猛跳了两下,赶紧疾步走开。
世人都以为我是被申禾给气的,所以来这郊外变成了工作狂,不眠不休勘察河流,企图忘却那件丢人的前程往事。
但其实在我从宗庙祭殿回去的第二天,就偷偷把申禾放了,还给她安排了马车,准备了一笔盘缠,应该能让她逃到别处暂时安居。
然后跪求了半天让我爹放过申禾一家,我爹最后只是将他们赶去郊野封地上干农活,算是全屈家一个脸面。
我这么没日没夜的干活,无非是想忘记那晚那件丢人现眼的事罢了。
有些事,发生时多么顺其自然,事后想起来就有多百爪挠心。
若说第一次是因为喝醉了帐里太昏暗,不知道他是谁,老子还能理直气壮。
可是第二次呢?
我明明清楚明白准确无误地知道他是谁,还把他扑到,还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位置还很尴尬,第二天还假装潇洒无所谓的说:“师弟你都忘了吧,我酒后失态,让你见笑。”然后还大摇大摆走出去……
哪怕走出门后几乎是夺路而逃的。
更恐怖的是,在这之后我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出这件事,就跟鬼影一样阴魂不散,而且由于心虚我再也没去过宗庙祭殿,和子玉也很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