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瞬间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连话也说不囫囵了,舌头上下打颤,却憋不出一个字。
大夫翻转我的衣袖,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袖兜里落了出来,我双目一睁,正要去抢,却被一人迅疾出手,捡了起来。
薳东杨那厮拿着那条腰带晃动翻看,斜眼瞧我,满眼都是笑。
“大夫,昨天那位子玉出门时穿的衣裳你可还记得?”
大夫不解的点点头:“记得,一身黑衣,走出门没多久我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薳东杨的笑意更炙热了,他蹲在我身侧,目光刚好落在我泛着淤青的下颌上,轻声道:“磕的疼吗?”
我一口老血上涌,正要开口辩解,薳东杨却提着那黑带子在我面前晃晃悠悠,趁大夫转身配药的空隙,贴在我耳边轻声道:“原来,魂和魂之间要对换,也要讲究个缘分,幸好我昨天阻止了虞干城,没有坏你的好事,不然你今天是不是要和我割袍断义?”
苍天啊,也给老子来个六月飞雪算了,我他娘的比窦娥还冤。
第30章子音破涕而笑:“说完了……
我记不得此后三天是如何过的,走到哪里都要先探头四处望望,生怕在人堆里看见他。
其实想想,不就是喝大了亲一下么,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又不知道那个人是他,这完全是个误会,就算碰到了,我装作酒后失忆,一概忘光,也未尝不可啊。
出来混,脸皮总是在一次次的历练中越发厚实,我也很无奈。
薳东杨那家伙总是笑眯眯地看我,我起码跟他解释了十回:“那是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句“云笙当年也这么说”,就把我满腔的冤情堵了回去,我也只好委屈巴巴的求他别声张,我回去还要娶媳妇儿,这要传出去,对我、对子玉、对我那位未来夫人申禾都不好。
薳东杨双指并拢抵额发誓:“若我将天和兄的秘密告知第二个人,天打雷劈,虎狼分尸……”
我赶紧按下他的手:“没这么严重,别动不动就发誓,老天爷怪累的,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别打扰他老人家了。”
薳东杨笑了笑:“我觉得你有时候说的那些话甚是有趣,这可是你们那边的俗语?”
我赶紧道:“有意思的话多着呢,以后慢慢教你,只要你别拿我当外人,替我保守秘密。”
薳东杨一拳捶到我的胸口上:“好,一言为定。”
他这边算是暂时安生了,子玉那边,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从那晚过后到起兵回郢都,子玉再也没在大林城中出现过,我知道他是在躲我,他这么一弄倒让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我占了他天大的便宜,做了一件很对不住他的事。
哎,愁人。
看他那样,没准儿在这个方面还真是白纸一张,老子糊里糊涂就做了一件顶龌蹉的事,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他会用什么眼光瞧我,还是从此避而不见,各走一方。
不过这份愁,在我进入郢都城后就烟消云散,飘去了西天云外。
还在城门外,就看见乌泱泱一片花红柳绿挤在城门两旁,公子玦率先离开,我就成了暂时的领兵统帅,走在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