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思绪迅速回笼，陆惜晚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季盛尧到底想让她记住什么身份？她现在在他身边还能有什么身份？
“季总，我想您可能是搞错了些什么。”陆惜晚浅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严格来说，我并不是您的下属，我只是被您借调来的合作方的工作人员，主要任务是和贵方对接。此前说好的培训周秘书是您向我们公司提出的额外要求，我只是听从我们公司的安排，并不代表我就是您的下属了。”
季盛尧目光沉沉地落在陆惜晚身上，如同寒冬中夹杂着雪花的风，冷酷中又带着几分森然。
“好。”他兀的出声，话语中竟然有几分赞赏，“陆惜晚，几年不见，嘴巴是更会说了，还会顶嘴了。”
但他的脸色却是阴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发怒。
陆惜晚心里也有几分忐忑，但更多的是扬眉吐气的快意。
爽！
“季总谬赞了。”陆惜晚微微一笑。
季盛尧上下打量着她，眸色暗了暗，忽然唇角提起，露出一个令陆惜晚毛骨悚然的笑来。
“看来智聘的培训的确是有些问题，一个小小的猎头经理都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很失望。”他轻飘飘地说道，言语间却竟是威胁，“看来与智聘的合作，还是要再考虑考虑为好。”
闻言，陆惜晚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地望向季盛尧，一张脸白得吓人。
“这就打电话给法务部，看看和智聘解约的代价如何。”季盛尧慢吞吞地拿起电话，作势要按下去。
“季总！等一下！”
陆惜晚急急地喊住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季盛尧的动作一顿，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示弱。
陆惜晚闭了闭眼，决定认输。
如果季盛尧就这样和智聘解除了合作，那她以后还哪有脸再面对张程？
明知道季盛尧是威胁，不可能就这么草率地解约，但陆惜晚不敢赌。
万一季盛尧真的就这么结束合作呢？
她就成了智聘最大的罪人！
势比人强，她只能低头。
陆惜晚咬了咬牙，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躬，“对不起季总，是我的发言不恰当，很抱歉。请您原谅我。”
季盛尧没有回应。
陆惜晚能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便咬着牙继续维持着90度鞠躬的姿势，只觉得度秒如年，很快就感觉到双腿发麻，腰背酸胀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季盛尧淡淡道：“起来吧。”
此时她已经汗流浃背，甚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多谢季总。”
季盛尧将话筒放回去，眸底流露出一丝轻蔑。
“看在甜甜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以后和我说话，想好了再说，知道吗？”他的话中充满了警告。
“知道了，季总。”陆惜晚恭敬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