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落地窗前,路枝枝撑着下巴,第一百零八次叹气。
胡尔逊缓缓直起僵硬的腰,还没来得擦掉头上的汗,就听面前人说:“听说路小姐回来了,而你没有接到她。”路枝枝沮丧的抱着兔兔不动了,她垂着头,眼圈红红的。
路枝枝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她挣扎着想要下去,腰身却被路源禁锢住。
但当天晚上路枝枝就起高烧,整个蓝因宫都紧张的不行。
路源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睡眠舱里,然后和属下走出去说话。
她小时候皮肤薄,有一次他用手帕帮她擦眼泪,擦完皮都红了。年少的路源不敢告诉父母,他作为养子一直没有安全感,有了妹妹后更是加深了这份不安全感。所以他偷偷用冰块帮她敷了好半天,见看不出痕迹了才抱着她出去见人。
胡尔逊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涨红,而是苍白如纸,他的喉咙竭力出声响:“是下一次。下一次我咳一定。”
没有了熟悉的人和环境,即便宫殿再华丽,她也食不下咽。
蓝因宫。
从那之后,路源对路枝枝所有的吃穿用度格外上心,他知道她的一切习惯和喜好,把她捧在手心里娇养。
路源战战兢兢,那时他也只是一个八岁大的男孩,他躲在人群后面不敢说话。
“咱们要继续盯着吗?”路源的目光有些莫测,默了一会儿,说:“把枝枝回来的消息,放给上三城所有贵族。”
胡尔逊双手死死扒住血藤,面目狰狞的提起嘴角,露出一个惊恐的笑容。
萨洛伊打了个呵欠,月白色长袍拖地,随着他的步伐而摇曳,宽大的长袍上是用一针一线刺上的日月同辉的图案,增添了他的神性。
“上将,我跟你开个小玩笑,你怎么不笑?”
花园内安静了长达数十秒,之后才传来一声轻慢的:“上将免礼。”
路源‘嗯’了一声,用柔巾纸轻轻一点点压着她眼下的皮肤,把她的眼泪吸干。
他欣赏着自己面前的花墙,笑容灿烂,目光湿冷。
他叹了一声,说:“如果他们有本事进得来上三城,我不会拦着他们来见你。”
属下一愣,迟疑道:“我以为凭您对路小姐的保护,会让我压下她回归的消息。”
而下九城挤满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多数为底层。
“人都回来了,我亲自和她玩玩。”
“为什么不能带他们和我一起回去?”
“走狗这是赶着去告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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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嘴里。”
看着面色充血眼珠爆凸的胡尔逊,男人愉快的轻笑起来。
听见她声音带了些哽咽,路源用手捏住她下巴,见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用指腹为她抹去,心中烦躁。
自责的路源跑到树下对着月亮祈祷妹妹能平安长大,他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样一帮人竟把她养的与自己生分了。
她耷拉着脑袋摇摇头。
一个雌雄莫辨的嗓音在头顶传来,胡尔逊额头冒汗,恭敬地说:“您没有让我起来,我不会起来。”
直到飞舰正式起飞,她才从窗户处收回视线。
她从小便像天使一样,可爱,懂事,拥有让人心都化了的神奇能力。
“小姐,今天太阳好,需要为您在泳池边撑开遮阳伞吗?我还准备了您最爱的西瓜汁。”
路枝枝嚼着葡萄,继续四十五度望天忧伤。
这时,一女仆进来传话:“小姐,午宴时间到了,领主大人请您去宴会厅用餐。”
路枝枝问:“还有谁在场?”
“一些贵族的小姐和公子,他们来探望您,还有。您的未婚夫,赫菲尔公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