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银滨楼下一如既往地人声鼎沸。
这是时愉昨日最想见识的夜市喧嚣,然而今日她却不慌不忙地回了客栈。
她身后的人也跟着到了银滨楼。
“不用跟上去。”
“是。”
褚枭没有带人进去,只是守在外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着。四个亲兵只剩一个跟在他身边,其余三个去了银滨楼的其他方位守着。
“她的房间是哪一个?”褚枭盯着楼上亮起灯的几间房。
亲兵指了指银滨楼牌匾正上方那一间。
然后褚枭就看了过去,不再询问其他。
亲兵不明白他的意图,但是想起今天本应向他汇报这个女子的动向,若是不报算是失职,于是他附耳过去:
“尊主,昨日这位姑娘从青齿崖离开后便直接进了城中,路上向几个人打听了关于客栈的事,然后就径直来了银滨楼。在房间里面待了两个时辰之后唤了水……”
“停!”
亲兵突然被褚枭打断。他皱着眉低声吩咐,“不用向我禀报这些。”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隔了一会,“你们只需要保护好她,不要向我禀报她做了些什么。”
不用监视她。
亲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应,“是。”
两人不再言语。时间一点点逝去,银滨楼外慢慢回归平静,而褚枭一直望着时愉的房间思考些什么。
直到时愉房间的灯熄灭了,他才有了动静。
褚枭耳朵动了动,过了一会,他听到了时愉房间中平稳的呼吸声。
“你在楼下继续守着。”
他说完就原地消失了,然后出现在时愉的房中。
褚枭看着帘后躺着的时愉,握了握拳,才走向她,脚步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她床边后,褚枭盯着她睡梦中的脸端详了一会儿,眼神深邃。之后他才微微俯下身,找到她搭在床沿上的手,想要握上去。
谁料,方才还睡得安详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随后就有一个东西朝他丢了过来。
褚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的慌张和没有痊愈的身体使他躲得狼狈。
时愉根本没睡,方才只是假寐。
她实在是被追怕了,任谁被追了这么久也会对被跟踪一事变得敏感,所以她早就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
所以才这么早就回了银滨楼,她也想过逃跑,但是思来想去逃去哪里都不如有护卫的银滨楼安全。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一路上都走得不慌不忙,到了房间之后也装作就寝,实际上手里紧紧握着暗器,只求那些神秘人不要进来。
谁知道她房间里还是来了人。
结果不是那些追杀她的人。
“怎么是你,你来作甚。”
时愉冷着脸问面前的暴君,然后顺手将屋内的灯烛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