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枭眸光闪烁,随后艰难开口道,“靠魂识,你的魂识我能感知到。”
他不敢说是因为他将自己的一魄融进了她的魂识之中才能找到她。
时愉心中大惊,她从没听说过魂识也能被追踪。她浑身霎时出了一层冷汗,不敢去深想,褚枭对她还能有什么手段。
看出来时愉多想,褚枭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能找到你的踪迹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我……”
时愉冷声打断他,“够了,你说了我也不会信。也罢,你还有什么其他手段我懒得探究了,我只想问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不禁放大,“就把我继续关在牢房里就行了啊,为什么又把我关进魂域带到这里?怎么,怕你不在尊主府我就能又跑了?”
说着看见褚枭着急解释的样子,她眼里浮现出恼意,“你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是又有了折磨我的新法子是吗?”
是不是要让她心中重燃希望,然后再狠狠翻脸?
褚枭内心焦灼,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忽而忆起了此番来万兽谷的目的。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取出了方才得到的结晶丝。
他刚开始得到结晶丝时还不愿低头,还纠结着,该如何说才不显得自己难堪,现在却全然顾不得这些,只想快些向时愉自证。
“不是,真的不是要再折磨你。”
他将结晶丝举到时愉面前:“这是结晶丝,你将它种在我的心口——”
他顿了顿,神色郑重,“从此,我生还是死,皆由你定。”
时愉脸上的怨恨和愤怒在听到这句话有一瞬间的凝滞,她觉得莫名其妙。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褚枭的嘴唇因为伤口的长时间崩裂而变得苍白,但是他还是竭力用近乎沙哑的嗓音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种下结晶丝之后,无论你有没有灵力,它都能被你随意驱使,在我体内钻磨,让我痛不欲生,甚至直接静脉寸断而死。”
结晶丝是一对晶蚕交尾后共同吐出,本是象征他们一生一世只有彼此的忠贞信物,用在人身上,却成了控制别人的秘宝。
“若是我再让你感觉到被威胁,就杀了我。”
“我真的不是要再折磨你。”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可时愉仍是不解,亦或是说不信。她摇摇头后退一步。
她这样的反应让褚枭试探性又朝她走近了一点,“你不相信的话,何不试试?反正你现在也一定觉得自己反抗不了我,这种情况下我又何必骗你。
他说得苦涩,话里的意思近乎于乞求,“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是真的的话,你就可以控制我了,不用再怕我折磨你。”
褚枭的声音干涩却带着蛊惑,时愉一时心动,接过近乎透明的结晶丝,拿在手中端详起来。
褚枭见她态度松动,进一步地压低了声音引诱她,“用你的灵力牵引着它……朝这儿来。”
时愉定了定神不去看他的眼睛,但终究还是按他说的,让那根在她手上调皮地绕着圈的丝向褚枭的心口飞去。
不等时愉反悔,结晶丝在飞向空中之后就飞快地没入了褚枭的心口,褚枭面上痛苦的神色突然加剧,然而一息之后竟然又化为欣慰的笑意。
“你现在可以试试,能不能让我有钻心剜骨之感。”
褚枭笑得像是这句话不是在说自己,是他惯有的,嘴角只有一点弧度,带着恶意的笑,却是头一次让时愉不那么害怕。
但是时愉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也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摊开自己刚才拿着结晶丝的那只手掌,目光汇聚在食指的银纹上。
方才结晶丝没入褚枭心口后,这银纹才出现,自时愉的食指指尖延伸到了靠近她第二个指节横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