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宜跟陆羡吃了几顿饭之后,也没了最开始的陌生和尴尬。
她黛眉轻皱:“你为什么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总要反问我?”
她很不喜欢这样。
陆羡明显怔住了。
这是他入仕途之后形成的习惯。
他不喜欢被人牵着走,也不想让别人看清楚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这会儿,他能感觉到,陈婉宜不高兴,因为他这个‘坏习惯’而不高兴。
他默了默,缓缓开口:“以后不会了。”
陈婉宜一愣,陆羡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们以前在京城的确有过几面之缘,只不过陆姑娘那会儿没注意过我罢了。”
陈婉宜错愕不已:“我们怎么会有几面之缘,除了一些必要出席的宴会,我几乎从不出门。”
陈婉婷倒是时不时的会出去,但她真真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陆羡眉眼舒淡:“正好陆姑娘出席的那几场宴会,我都在。”
陈婉宜深刻的回想了一下。
她在宴会上很守规矩,也从来不会去男子在的阵地。
所以,她还真没在宴会上结识什么男子。
不对。
她想起来了。
有一次尚书府的大小姐邀请她去赏菊。
尚书府家后院种了一片品种珍稀的黄石公菊花,十月中旬的日子,满院的菊花开的正艳,大家都在赏菊。
偏偏有个男子闯了进来。
那个男子衣衫破碎,发髻垂落凌乱,身后有一条很大的黄狗在追他,他就狼狈的在菊花中乱窜。
把满院的菊花踩的稀碎,大黄狗压根不放过他。
他被逼无奈,爬上了树。
这一幕惊到了一众官家小姐。
尚书府的大小姐格外生气,想发落这个男子。
当时,她看到树上的男子身子都在颤抖,白衫上染着殷红的血迹,心里发软的求情:“陆姐姐,想来他也是被吓得失了智,才会闯进这里,总归也没出什么事,不如就算了。”
印象中,那个狼狈不堪的男子,与眼前陆羡的眉眼渐渐重合在一起。
她猛地反应过来:“你是陆家的人。”
陆大小姐姓陆,陆羡也姓陆。
并且陆羡走的科举路,自然不可能是陆家的下人。
可她见过陆大小姐的嫡亲弟弟,不是眼前陆羡。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陆羡是陆家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