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说:“朕想要的,还未得到。”
“你——!”芊芊倏地抬眸。
她攥着裙角的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昨晚那黑暗无光的记忆骤然降临,明明前前后后,加起来足足有五次,他还不满足,他竟还不满足!
脖子上,他亲手给她戴上的那枚长命锁,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勒紧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狠狠一闭目,复又睁开?,冷道:
“睡一次是睡,睡百次也是睡。陛下?不如说个数目。”
他搁在膝盖上的手一顿。语气?一寒:“你在跟朕交易?”
从一开?始就是了不是吗?
她便再度行礼,乌发上的银饰哗哗地往下?倾泻,在谁的心上肆意流淌:
“求陛下?放过兄君。若他在穆王世子的百日宴上,有任何冒犯失礼之处,臣妾愿替他一力承担。”
这样比奴婢还要卑微的姿态,这样委曲求全地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向他祈求。
长长的裙摆垂地,如冰蓝色的莲花绽放在他的脚边,看似温顺,他却知道那底下?全是不屈。
她一贯如此。
谢不归眸子里阴云涌动,语声却无比轻柔:“哦,爱妃是他什么人,却要心甘情愿替他受罚。”
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曲起,轻轻叩动着,视线不明地落在她低垂的后颈,那薄薄的皮肤上还有他咬出来的牙印,他咬得有些重,那印记到现在还没褪,仿佛是野兽的标记:
“他一来,爱妃的心便不知飞往了何处,如今留给朕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具空心的木偶?”
“陛下?当真不能放过兄君?”
她并不回应他上一个问题,直截了当地问,“陛下?还想要什么。”
他倏地勾唇笑了一下?,伸手提起她的肩膀,迫她起身,而后抓起她手腕不容挣脱地往殿内深处走去。
男人脸色冰冷,挥手撩开?那以白?玉和珍珠串起的珠帘,穿过去时,那悬着的珠子晃动不休,打在身上隐隐作痛。
宫人纷纷惊得跪拜,“陛下?。娘娘。”
他肩宽腿长,步子迈得极大,芊芊跟不上他的步子,腿间的酸疼愈发明显,她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可他却丝毫没有放缓步子的意思。
他拽着她到了内殿,静默片刻。
忽然抬手,指向角落那一张铺设着狐裘软毯的榻。
“脱。”他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