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开,她便如蒙恩赦,细白手指揪着衣襟,重重喘。息着,放任自己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随着体?内蛊虫渐渐苏醒,愈发活跃,女子的?脸颊,额心,一朵一朵蓝色的?花骨朵争相?恐后地浮现?,在苍白到透明的?肌肤上宛如世上技艺最精湛的?画师,以?蓝色工笔精心描画而就。
极致的妖娆,极致的?纯洁。
“你不说,怎知朕会不会信?”
他手撑下?巴,笑着望了过来,眸光接触她的?脸,又?微微一怔。
占据视线的?是一张娇靥,那隐隐的?蓝色花骨朵从眼尾、两颊,一路蔓延到修长白皙的?颈间,甚至锁骨上都有这种花的?印记。
她浑然不觉肌肤上的?异状,却?像是被他的?眸光烫到一般,飞快地错开了与他的?视线。
“臣妾……”
“臣妾是去寻陛下?的?。”
她绞尽脑汁地胡编着:“今日见陛下?爱重宋女使,连宫规都不顾,”
心口痉挛,她细白的?手指抚弄了下?,强忍着恶心说了下?去,也不知这恶心是心悸所致,还是因?为接下?来不得不说出口的?话,“臣妾便想着投您所好,打扮成宋女使的?模样儿去碰碰运气……兴许陛下?就能多看臣妾一眼呢。”
说罢,她低下?头,睫毛如同乌金小扇子般密密垂着,故作落寞,那睫毛底下?的?眼神却?很冷静。
认识多少年?了,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动动手指头就知道对方要整什么幺蛾子,谢不归哪里看不出她是在胡扯?却?配合她道:
“哦?这么说来戚妃还想跟朕玩一玩情?。趣。”
“情?趣”两个字他压的?很低。
声线低沉得让人头皮发麻。他指节在桌上轻叩,黑眸微睐,促狭十足。
若是从前,她指定要轻哼一声,说一句一点儿都不好玩,再缠着他要他陪她重新来过了。
如今的?她只是沉默着,揪着衣襟坐在那不声不响,脸上颈上那蓝花儿的?印记却?愈发清晰。
他盯着,晓得她宁愿忍受蚀心剧痛也不肯服软来求自己,索性也收了笑意,视线清冷冷地落在她手腕上:
“伤好些了?”
芊芊也随之看去,苍白的?手腕上纱布尽除,那刀伤被他涂了那药,确实好多了,而且愈合得很快。
新长出来的?皮肉粉嫩,与原本的?肤色在一处倒显得驳杂,有些难看但也比之前的?血肉模糊要好上很多。
他给涂的?那药倒是管用,只是她忘不了,他摧毁她所有希望的?那一脚。
她愿意用血来换卿好短短数日的?陪伴,那是她心甘情?愿的?,旁的?不论什么人都没有资格去阻止她,强迫她停下?,他却?连这最后的?母女温情?都要剥夺。
他对她对卿好从未有一刻的?心慈手软,想到这,她心如止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