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颜色比其他都深的檀木柜,吸引了她的注意。
柜子表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莲花纹,配有一把精细的锁具。
刻着药材名字的地方,明晃晃两个字,如针一般刺进她眼底。
“却死”
……
在水阁
白露脆生生地说:“堂前屋后都种上娘子最喜欢的兰花,可好?君子兰,牡丹,都是长寿吉祥的花,尤其是这合欢,象征着夫妻和睦,琴瑟和鸣……陛下对娘子真真儿是上了心的呢!”
郑兰漪若有所思:“桃花不吉吗。”
“桃花又称短命花,自然是很不吉利的,当然要早早地除去了才好。”
闻言,郑兰漪端起一盏茶,看向身畔之人。
她的手纤细而修长,肤如凝脂,腕间佩戴的玉镯,是空灵碧透的春水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白露看着只觉养眼,心道陛下定然也是喜欢极了的。
“陛下请用茶。”郑兰漪声音婉婉。
谢不归视线落在她的玉镯上,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只手腕来。
每到秋天,那只手便格外的苍白而细,似世间最后一朵莲,纵使纯洁慈悲,也再留不住上一个夏天。
未戴饰品的腕,伶仃素净到寡淡,连往日最爱的银铃钏,都尽除了去。
唯有洁白的纱布缠绕。层层叠叠,如冬日未融的雪。鲜血渗出,似那雪里红梅,无尽空白里落一片鲜红。
他的心脏忽然一抽。
郑兰漪还在那等着,谢不归身子微动,修长白皙的手从描着金线的袖袍中伸出,那盏茶,终究是被他接了过去。
她略松了口气,眼角余光带过,白露即刻意会,跪地道:
“陛下怜惜娘子,不知可愿成全娘子的相思之苦?”
郑兰漪掩口,咳嗽起来,“陛下面前胡说什么。住口。”
“娘子!您为何不与陛下明说。您思念世子,时常夜不能寐,半夜哭醒……”
“是么,”他喝一口茶,淡敛的眸没有情绪。
郑兰漪:“就快要到那孩子的百日了,不知陛下可否开恩,让妾身见一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