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年?坐在上首,见她们陆续进来也没有说话,一时?殿内人心各异,却?死一般的沉寂。
又过了一会儿,下首的位置都坐满了。
元景年?这才开口,侧首看向坐在左下首的皇后,“人都来齐了?”
皇后起身行了礼,缓缓开口,“回皇上,除了昭才人其余妃嫔都在这儿了,容贵人说想亲自看看究竟是?谁动的手,臣妾便将人也一同带过来了。”
容贵人原就纤弱,此时?忍痛坐在座椅上,更是?脸色苍白,眼圈微红,更惹人怜惜不已,听见皇后提及她,她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臣妾不愿给皇上添麻烦,只是?,臣妾实在想看看,究竟是?谁心思如此恶毒,竟然?想要害臣妾性命。”
元景年?朝她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朝身侧的宫人吩咐了一句。
很快便有人抬了一把软椅上来,将容贵人扶了上去,才退了下去。
容贵人侧躺到了软椅上,盈盈美目看向元景年?,难掩情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既然?都来了,那便开始吧。刘亓,把人都带上来。”元景年?扫视一眼下面坐着?的人,淡淡道。
刘亓一连拖了十几个人上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惶,原本宽敞的空间都变得有些拥挤了起来。
看着?一群人乌泱泱的跪在下面,元景年?给刘亓使了个眼色。
“已经查清可容贵人的马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往马蹄铁中塞了钉子,才导致了惊马事件。如今在皇上面前,你们若不如实说清楚究竟是?谁动了手脚,受了谁的指使,便不怪咱家要上些手段了。”刘亓厉声呵斥道。
跪在地上的马倌们一个个不敢抬头,只不停的磕头辩解,“不是?我,奴才没做过”、“奴才不知啊”。
看着?闹了好一阵子,元景年?语气不耐烦道,“拖下去,先一人给朕杖责二十,朕还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眼见宫外的侍卫进来,准备拉着?他们走,跪在右手第二个的马倌在拉扯下急促的开口,“奴才真的没做过,对,还有一人,奴才想起来了,还有一人,昨日?进了马场。”
“谁?方才怎么不说?”刘亓一脚将人踢上前去。
“奴才,奴才不敢。昨夜里是奴才值班,到了后半夜,奴才一时?内急,又怕没人看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了在围场守夜的一个侍卫过来了,和?奴才说,说他帮奴才看一会儿,奴才便走开了半刻钟。刘公公和监正问奴才的时?候,奴才怕治奴才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想着?就这一会儿应是出不了什么事情。”
“奴才真没做过啊,求皇上明鉴。”生怕皇上不信,这个马倌拼命的摇头解释。
“带他去认人,把昨晚那个侍卫给朕带上来。”元景年冷眼看着他,手里转着?套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没一会儿,一个目光躲闪的侍卫被押着带了上来。
“是?他吗?你可认清楚了?”
“是?他,就是?他。昨夜奴才还想着?他怎么这么好心,如今想来定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跪在一旁的马倌看了两眼,颇有几分?埋怨的神色。
“皇上,这个人名?叫胡峰,是?京都巡防营第四营第二小队的人,上司似乎叫做陈武,奴才刚刚派人搜了这个人的居所,在床榻夹缝里面找到了一些崭新的银票,还有几个和?从马蹄中取出?的相似的铁钉。”刘亓上来补充道,“应是?此人所为。”
刘亓下午搜查的时?候只查了和?马场走的近的人,没想到竟然?漏了这么一个围场巡猎的侍卫,若不是?马倌说起,怕真会把他给漏了去,此事还是?自己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