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晚上的汤药还没喝呢。”文岚向皇上行礼过后,当着皇上的面,将汤药端起来,试图直接递到沈骊珠手里。
沈骊珠身子一僵,当着皇上面不愿表露出自己不爱喝药的性子,故作镇定道,“嗯,我待会儿喝,你放在一旁吧。”说完向文岚使了使眼色。
文岚佯装不知,开口提醒道:“主子,夜里温度低,药放一会儿便凉了,恐误了药效。”
沈骊珠心中暗恼,美目微颦,瞪了文岚一眼,却仍不愿伸手。文岚心中暗自发苦,知晓主子之后定然会与自己置气,但今日主子晕倒着实让她受了惊吓,若不是她照顾不周,主子也不必遭这番罪,只要主子身体调养好了,之后怎么骂她,她都愿意的。
元景年看主仆二人僵在这儿,又看看了文岚手中的汤药,顿时悟了,故作疑惑:“卿卿怎么不喝,莫不是害怕这汤药太苦?”,顿了顿,又摇摇头接着道,“应当不会如此,年前祈安还曾向朕自夸能够喝下一大碗预防风寒的汤药了,卿卿自然是比五岁幼童要强些。”
闻言,沈骊珠面色一青,艰难开口:“皇上说的是,良药苦口,臣妾怎么会害怕?文岚,快拿过来。”文岚一喜,赶紧把药递过来。
沈骊珠屏住呼吸,视死如归般将药汤一口而尽,瞬即眸子便泛上了水汽,文岚递上清水伺候沈骊珠漱口。待沈骊珠压下口中的苦味,瞥向在一旁坐着的皇上,神色很是有几分委屈。
元景年捂嘴轻咳两声,看着沈骊珠憋得通红的眸子,将桌案上的茶水递给她:“卿卿,快压一压。”
沈骊珠伸手接过,轻抿两口,出声道:“陛下就知道欺负我。”
美人执盏,皓腕雪肤,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着纯白的茶盏,樱红色的小口微微抿着,一双杏眸欲语还休,元景年心中微动,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一下自己的茶杯。待文岚将沈骊珠的头发擦干,已过去了有一阵,想到今日刘亓禀报女子今日晕倒多少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便站起身,牵起沈骊珠的手到了床榻。
沈骊珠神色自然地伺候皇上脱下了外衣,正试图伸手去解皇上的内衫时,被一把握住。“不必,直接睡吧,不急于一时,将身子养好再说。”
“谢陛下体贴。”沈骊珠咬了咬唇,提起的心放下,涌起一阵暖流。在储秀宫时,竹染姑姑便多次教导,身为后宫妃嫔,当时时以皇上的需求为先。即使现在自己身子还有些不适,但看皇上先前的神色分明是想要的,此刻却顾忌着自己的身子。
待二人躺下,沈景年看着装作不经意间将自己塞进怀里的女子双眸紧闭,睫毛微颤,蓦地勾起了唇角,侧身在女子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将女子拥的更紧了些。
次日,文瑶文岚再进入内殿伺候皇上晨起时,都熟练了许多,不复昨日的不知所措,。皇上一个眼神扫过,便知同昨日一般不必叫醒还在床上安睡的主子。
元景年在宫人的伺候下整理好着装,正准备走出内室,忽然脚步一顿,转头向文岚文瑶吩咐,“照顾好你们主子,务必让你们主子好好用药,她若不肯,就是是朕吩咐的。”
文岚一喜,有了皇上这句话,主子再不愿意也会乖乖听话了,皇上能把主子放在心上实在是太好了。
元景年上朝后例行到御书房会见大臣,批改奏章。恍然间,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昨日女子那双白的发光的手腕,沉吟一二,出声吩咐刘亓,“朕记得私库里还有一套红珊瑚手镯,你将其给昭才人送去。”
刘亓听完皇上吩咐,便亲自起身去往长乐宫,心中将昭才人的位置又提了几分。皇上登基后一向是把政务放在首位的,除了偶尔在太后的提点下去后宫几次,平日甚少将后宫娘娘们放进心里,更不用提在处理正事的时候还能想给给后宫妃嫔送赏赐了。看这两日皇上的行事,显然是对昭才人花了几分心思的。
今日不必给皇后请安,待沈骊珠起身时,已经将近午时,听说皇上送来了赏赐亲自谢了恩,心中正觉欣喜,便又看到文岚将汤药和午膳一起端来时提及的皇上的吩咐,神色一下子便苦了起来,心中暗忖,陛下怕不是故意为难她。
自皇上连续两日进后宫都歇在了昭才人宫里,昭才人一跃成为了宫中位份最高的新妃,明里暗里过来巴结沈骊珠,试图探寻皇上心思的新妃便多了不少。直到皇上又一连半月没有来后宫,这才消停了一些。沈骊珠应付完这些宫妃也松了口气,忽而想起在储绣宫里同居一室的方御女似乎除了请安时看到过,平日里倒是没有联系了,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拾翠殿离长乐宫远了些,方御女不愿出门罢,便将此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娘娘,听说皇后娘娘又多派了些宫人在宫中找白玉主子了。”后宫某一处宫殿里,一个青衣女子正跪在地上向坐在主位上的女子汇报。
“把这小玩意关好,要是让它跑出去了,唯你们是问,那个懂驯兽的奴才训练得怎么样了?”
“禀娘娘,白玉主子挣扎得厉害,不吃不喝,驯兽师说还要些时日才能看到效果。”
“让他速度快些,用些见效快的法子,本宫要在这两日看到结果,也不知皇后为什么喜欢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坐在上首的女子挥挥手,不耐烦的让宫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