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落下的还有他的吻。
淅淅沥沥的密雨天里,深秋的
潮气漫上这个车窗。
他是在蚀骨缠绵里说的这句话。
他的唇瓣和舌。头都很柔软,不似他从前外表皮肤触碰那般的冰凉。
蛮横的入侵和占有大约是狩猎者的底色。
他要是选择了猎杀对象,恐怕没人能逃得了。
她好像在那一瞬间才戳破外表窥探到男人的内心,发现男人的体温真的要高于女人。
漫天的水汽似乎都要侵入她的鼻腔,她仿佛回到了那天船上,她在舷窗外看他弹奏钢琴,那海浪推动船只的晃荡让她觉得眩晕。
她没想到原来一个吻她就败的如此难看,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敢握成一个虚拳,掌心里沁出细密的汗。
平静应对下的局促被他发现。
他扣下她的虚拳,掌心相抵地落在真皮座椅上,她在这一刻要倒下去,小小呼一声,他却一只手拦腰来抱住她,完全锁住她,还游刃有余地取笑她:“叶满,你的柔韧性呢,接个吻化成泥了?”
她没法应对,总不能耍套花拳下个腰证明自己的柔韧性好吧,她只能涨红脸。
她皮肤白,绯色很快在脸上蔓延,连带着她的眼尾都红红的,那有点像沈谦遇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
她就是这样,在漫天大雪里神奇地出现在那个街口,站在他的面前,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五官递上来。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只狼的。
猎物肥美、干净、有趣。
他这个人没有太多道德感,但偏偏在那天风雪夜街头,他“慈悲”放生一只。
他想看看这只小兔子大雪天里怎么活下来。
他是狼,是会吃人的,可她不信,老到他面前来晃悠,他也爱玩,把锋利的爪子藏起来,拢她进来自己的地盘玩。
他总是锐利地看着她,自以为是地掌控自己的感情。
今天他私心甚重,觉得隔三差五的邀请太不尽兴了。
他的手此刻拢上叶满的脖子,稍稍用了一点力度,如他所希冀的那般,她在突然起来的紧绷中打乱节奏地换着气,那种直接从他口腔刺激他大脑的闷哼让他愉悦。
那种愉悦让他再加重一些。
她原先落在沙发上的手下意识地过来,双手攥住他已经腾起青筋的手,试图给自己一点点的“生路”,挣出一点空间来。
他知道差不多到她能接受的范围了,于是如她愿地松开他掐脖子的手,吻也只是落在她的唇角。
只不过他只让她换了一口气,又再度完全贴上自己的唇。
叶满就是在这种来回的调度中发现人生体验的新大陆,好像此刻在淅沥沥的大雨中她不需要大脑,只需要接受身体本能地反应。身体的细胞优先于理智就已经告诉着她,她有多么沉湎于这种新奇的体验。
她是不懂这些风月之事的,从前读书的时候见人家成双成对缠绵眷恋,她总觉得儿女情长是小家子气,女孩子的羞赧在她这儿不值一提。
她没有这种春心荡漾的时刻。
后来她才发现,她喜欢和中意的本就不是少年气的同年人。
沈谦遇身上有成熟的风度,也有知世故的经历,见过的人遇过的事处理过的问题,自然是比她要多的多。
她再舞刀弄枪隐居于世,原来骨子里也是一个对世俗的名利权贵向往至极的人,不然她怎么解释他带给她的致命的吸引。
更要命的是那种危险。
与虎谋皮的危险。
——
那晚之后,很多事情有了变化。
简心老板钱筱满面春风地亲自来找叶满改了经纪合约,分成比例和条件直逼一线艺人。
叶满还有了自己的房车,这代表着她有自己换装和休息的地方,不用和原先一样和所有群演挤在屋檐下吃着盒饭,而且原先掏钱自己上的表演班、礼仪班都变成公司报销的了。
除了张珂以外,公司还给她配了执行经纪和商务BP,加上原先的助理小陶,她这个团队前前后后有了四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