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柳傅文满脸无谓,指了指巷子外面,“看热闹。”
方隐攸眉头一皱,“不安全。”
“你打不过他们?”
“打得过。”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给的银子还不够多?”柳傅文眉峰一挑,嘴角下撇,做出一副轻蔑的表情,“我雇你来保护我,想看个热闹都还要畏手畏脚的,那我不是白花了那么多银子?本公子吃些苦,一路上小心谨慎些,就算没有你也上得了京!”
方隐攸冷着脸扫了一眼柳傅文,收回脚站好,“我陪你一起去。”
柳傅文满意的点点头,得意的转过身,肆意洒脱的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奔赴厮杀现场。
两个人才走出小巷子口,恰好一个中年壮汉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昨夜里刚下过雨的道路还未干透,他在泥泞地里滚了一遭,浑身都是黄泥。
壮汉迅速起身,捡起落到一旁的断剑,又嘶吼着冲进了酒楼里面。
“走近一点。”柳傅文兴致勃勃,扯住方隐攸的衣袖,想要走到酒楼门口去看。
方隐攸看向自己衣袖上那只细白修长的手,然后将视线落在自己可以随手拧断的细长脖颈上,由着他将自己拉倒酒楼门口。
酒楼里面的顾客早已经落荒而逃,剩下的只有厮杀的双方,一群人早就杀红了眼,刀刀见血,越杀越勇。
“这也太凶残了。”
柳傅文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整个人却不见半点慌乱,还有闲工夫指着其中一个壮汉问方隐攸,“他这剑不错。”
方隐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值一提。”
“也是,你有可生剑。”
柳傅文说着,忽然朝着可生剑伸出了手,就在这时,方隐攸一把掐住了他的后颈,将他在自己身前转了一个圈后用力一推——柳傅文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后背狠狠的撞到了门框上后直接跌入了酒楼之内。
柳傅文疼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指着方隐攸,五官扭曲的骂道:“方隐攸!你个野蛮的屠夫!你要摔死我吗?”
方隐攸愧疚的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对不住。”
“一句对不住就够了吗?”柳傅文浑身都疼,手都不知道该揉哪个地方,最后只能愤怒的一掌打倒方隐攸的胸膛上,“你是南蛮人吗?不讲一点道理就打人?”
方隐攸撇开眼,不看他,“无人能碰可生。”
“我碰到了吗?”柳傅文越发不满,“还隔着那么远!你就把我扔进来了!”
才说完,柳傅文忽然反应过来,酒楼里面的打斗声好像停住了,他不解的转头看过去,便看到那两拨人正不约而同的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二人。
柳傅文吓得打了一个寒颤,迅速蹦到方隐攸的身后,“都怪你,本公子只想看个热闹,可不想自己身上变得热闹起来,你得好好保护我!”
方隐攸点点头,“好。”
他握住可生,上前一步,将柳傅文挡在身后,随意的扫了一圈面前的二十多个人,他们都是打到正酣的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看上去又勇又狠。
“要打吗?”方隐攸问道。
一个壮汉将手中的长枪在地上用力一跺,枪柄陷入地里半尺,“你们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
方隐攸诚恳的答道:“路过的外地人。”
“外地人?”壮汉呵呵一笑,“外地人就敢来看热闹?”说完,他抬脚侧踢枪柄,长枪在空中一扫,迅速朝着方隐攸的面门戳来。
方隐攸的脸上挂着浅笑,视线落在枪头上还未干的血迹上。
刺客的剑上,该是滴血不沾。
无人看清方隐攸何时动作,定眼瞧去时,他已经手握长剑,立于壮汉身后,剑刃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壮汉脖子上的血却如泉水涌出,手中的枪也瞬间落地,当的一声响,惊得酒楼里的众人如惊弓之鸟般飞散。
柳博文啧啧称叹的走到方隐攸身侧,装模作样的朝他拱手作揖,“方大侠厉害。”
方隐攸将长剑入鞘,看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壮汉,“一百零一两黄金。”
“好说好说。”柳傅文无所谓的拍拍手,“本公子身无长物,就是银子多。”说着,他上前一步,用肩膀碰了一下方隐攸,“跑的那些人,会不会搬救兵过来?”
“不清楚。”方隐攸走向柜台,用剑柄轻轻敲了敲柜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