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贺只笑笑,抿了口茶,目光投向庭院外一颗枝干歪曲的大树。
像这种歪歪扭扭,姿态毫无优美的树木,也幸亏是长在农庄,得以野趣纵横地成长。若是种在皇宫高门,早早便会被拔除。
星展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树长得真丑。”
郁贺思绪一滞,无奈而笑。
“对了,万俟丹珠这些天,没给你写信吧?”星展想起这茬儿,忽然询问道。
郁贺顿了顿,答:“不曾。”
“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一会跟在元承后面,一会跟在你旁边。”星展语气嫌弃,手上指指点点,忿忿道:“她可是万俟枭的姐姐,难道还想跟我们扯上什么关系?”
“万俟枭远在北关,他让万俟丹珠跟过来,必定是有所图。”郁贺缓缓叙述,又叮嘱道:“万俟丹珠不简单,你尽量不要与她过多来往。”
星展性情率直,又久在宫中,与万俟丹珠那种左右逢源、世故圆滑的人对上,说不准会吃亏。
可话一出口,星展眼神却变得微妙。
她眯着眼睛,上下扫视郁贺,怀疑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坏了你的好事?”
“……什么?”
这话转得太快,郁贺下意识问出口,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
“你难道以为,我对她有意?”
星展嘴快说完,这会看郁贺无语的表情,也有点后悔,但还是小声辩解道:“她总是缠着你,我帮你把她赶走,你还说我不该跟她来往……”
郁贺越发无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再说了,那万俟丹珠长得漂亮,男人喜欢她可不稀奇。”星展说到这,又硬气了,叉着腰振振有词。
“你呀,只会胡说,”郁贺手指指节敲在桌面,向来气度非凡的世家公子难得有些咬牙切齿,“长得漂亮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还能见一个爱一个,你把我郁贺当什么人了?”
瞧着似乎是真气恼了,星展捏着袖口,心虚中又带着高兴。
她掩饰一样地嚷嚷:“你不喜欢最好,不然你掉进她的圈套,我还得费力救你!”
郁贺:“……那真是多谢了。”
好端端一块吃个茶点,险些把郁大将军的清誉给吃没了。
“你天天都在想什么,这些话可千万别在元承面前说,我怕他揍你。”、
郁贺虽说听得直皱眉,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告诫了句。
结果星展一拍桌子,目光炯炯:“笑话!他跟我对战,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郁贺:“……”
“好了,莲叶酥吃罢,我要回去看阿羽了,你请便吧。”
他起身离去,背影都透露着几分落荒而逃。
“唉,你别走啊。”
星展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莲叶酥还真吃完了,除了最开始那一块,剩下的都进了她的肚子……
院子里又响起小孩子哇哇的哭声,小阿羽醒了。
星展在树下坐了会,最后还是端着盘子回去了。
孟长盈没怎么淋到雨,但回来后还是躺了两天,有些发热,吃了药才好转。
月台心里对万俟望不满,这人没个轻重,只想着讨人欢心,却不顾及孟长盈身体。
这样想着,她对万俟望的恶感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