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川闭上眼睛感应了好一会儿,总算察觉到阵法得了点微弱的回应。
他将有回应的那一根透明光线收回来,见上面绑着一头小野猪,“这位同学,你这个头……成年了吗?”
野猪瞪着黑豆似的眼睛将面前的两个人类细细打量一遍,十分不确定地问:“刚刚是您召唤我们?”
“不算召唤,就打听点事情。这破庙里发生过什么大事没有?”秦以川说道。
野猪这时候才看清楚身边的破庙,吓得一个激灵蹦开老远。
别看猪小腿短,弹跳力还属实惊人。
“大人,这地方的生魂咒没了!”野猪震惊道。
“什么是生魂咒?”荀言询问道。
“就是能把魂魄强行封印在肉体里的一种术法,这法子应该已经失传了,上次那个风水师临死之前,一直念叨自己传承断绝,遗恨终生。可惜那时候我还不会说话,不然给他做个徒弟也能学会不少有用的法子。咳,扯远了,这庙被老风水师做了手脚,封印着一个凶魂,凶魂镇压着原来盘踞此处的一些山匪的魂魄,这故事你们去村里一打听就能知道。庙中凶魂和土匪彼此制约,相安无事多年,直到去年一个姑娘死在庙里,怨气唤醒了庙中的凶魂,阴差阳错激活了生魂咒,可是现在,生魂咒却不在这里了。”野猪说道。
“那姑娘人死了?”秦以川问道。
“死了,当天晚上鬼差带人走的时候还和我打了个照面。挺好一小姑娘,可惜了。”野猪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谁杀了她?”荀言问道。
野猪伸出一只蹄子刨了刨地下的土:“还能谁?就村里的那个疯子呗。不过他杀人的时候还不是疯子,谁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这样子,还时不时跑到我的地里偷我的土豆,疯了也不是个好东西。”
“有没有他杀人的证据?”秦以川问。
“我的徒子徒孙觅食的时候亲眼撞见的,还需要什么证据?也就是我们修炼要求,手上不能沾人命,不然直接杀了给那个姑娘报仇,这不就结了?”野猪说道。
“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都得讲究人证物证俱全。得了,没什么事了,不打扰你觅食,走吧。”
秦以川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挥挥手让野猪可以离开了。
野猪脑袋不大灵光,哼哧哼哧的就走了。
秦以川盯着破庙看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打电话,“喂老郑,有个活,我这不方便处理,不是闹鬼,是死人,得几十年了,被埋在一个庙里,因为有庙的镇压,怨气都被压制了,但是现在庙已经塌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处理再过几年我怕会出事。还有,最好带上小蓝法医一起,这些人都被分尸了,得让她来拼个图。”
“叫郑阳来?”荀言问道。
秦以川打了个哈欠:“不然呢?这庙里面那么多骸骨,又不能太惊扰村民,我们俩肯定处理不了,烂摊子能推给异控局,我们何苦辛苦自己。已经快十二点了,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去会一会谢欣。躯壳中换了个芯子,却没有人发现不对,现在藏在她身体里的那个魂魄应当有点来历。”
等秦以川和荀言再回医院的时候,没想到谢欣已经醒了。
人虽然醒了,神志却有点不太正常。
调查谢家灭门案的警察反反复复盘问了不知道多少遍,谢欣一个字都不说,只坐在病床上盯着窗户,眼睛都不眨一下,神情说不上来的诡异。
秦以川和荀言等了大半夜,直到警察走了,才又一人贴一个隐身符走进病床。
一进门就瞧见一黑一白两个戴着高尖帽子的站在门口,像门神似的。
秦以川见了这二位实在是大加意外,连忙奉上一炷香,“什么风把您两位无常给吹来了?”
黑无常很客气,受了他的香,叹了口气:“这不还是病床上这位闹的。我们哥俩在这都等了一天了,左等右等可好不容易把您盼回来了。谢欣的魂魄,还得劳驾您给放出来,我们兄弟才能交差。”
秦以川一听就奇怪了:“谢欣的魂魄不是已经被拘走了吗?”
“是拘走了,但我们回去一查生死簿,发现这姑娘阳寿未尽,就把她又送回来了,当时也没见什么特别的,可是昨天晚上我们再查的时候,又发现谢欣其实一年前那次就是规定的死期,这可把我们闹糊涂了,紧赶慢赶地来找,却发现……她的魂魄和另一个不知来历的魂魄,竟然一齐被锁在身体里,封锁的咒术专门克制地府,一看就是高人布下的。”黑无常无奈道。
“能干涉生死簿,已经非人力所能及,二位这话说得是真的吗?”荀言对黑无常的话表示怀疑。
黑无常对荀言似乎有点忌讳,即使荀言的语气很不客气,他也没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