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眼,死鱼一样的脸,眼神都欠奉的欠揍嘴脸,怎么这么眼熟?
她眉头拧紧,突然脑袋灵光一闪,“你是林——”
后面一个字不必说也知道了,她难以置信,那个黑黢黢的,脸上有颗大痦子,她一直觉得对阿朝心存歹念的猥琐长老,竟然是个如此俊美的男人!
霎时她看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许今朝可太知道她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嫌弃撇嘴,“欸欸欸,把眼神收一收,我们俩可清白的很,这真是我师父。”
时临刚把那不知死活的蓝衣男人挎到肩上,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师父?清白?
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你出宫是为了闯荡江湖,如今我们害你又得回去,岂不是……”许今朝担忧道。
裴照雪却十分洒脱,笑容明朗,“其实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皇祖母身子每况愈下,父皇忙于政事,我作为一国公主不能为其分忧,食百姓之禄却还如此任性,此次回来我便不走了,你们只是让这件事快了一步到来罢了。”
她自十五岁出宫,看尽人生百态。
父皇膝下子嗣单薄,她必须担起这副责任。
……
三日后,他们行至山外山。
邈姨几针下去,那男人终于有了几许生息。
“邈姨真是妙手回春,这都能救活。”
许今朝啧啧称奇,毕竟好几日前这个蓝衣男人已经险些被那郎中判了死刑。
“他虽中阴寒之气,可体内经脉异常强健,便是再等一刻也死不了。”邈姨慢悠悠收了针。
那男人长睫微动,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一屋子人都好奇地盯着他。
“欸,他长得怪好看的。”符轲怼了怼身边的时临,后者斜他一眼。
蓝衣男人艰难地坐起身来,眼神无意识地在屋中人身上扫视了一圈。
时临眼睛一眯,显出些危险的光芒。
“在下长渊,多谢诸位救命之恩。”他郑重地拱手道。
长渊……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许今朝抓耳挠腮,却想不起来,只见长渊见到她,便目露不忍与心疼,“月儿,这么多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邈姨知情识趣,率先站起身出去了。
符轲也一蹦一跳地出去,顺便拉走了眼睛粘在两人身上的他家主人。
“你认得我?”她走前两步,坐在窗边的矮凳上。
“你……”他眸光潋滟,闪过一缕错愕,忽又笑了笑,“是了,你当年离族时被封住了记忆和灵力,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我应该是谁?”她的心跳如擂鼓,一字一顿地问道。
长渊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是狐族族长独女,狐族圣女——槲月!”
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