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恒古绵长,悄然触动了那根最敏感的心弦,许是悸动,亦或是震撼,他只知道,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于?心。
深情的凤眸里久久凝视着她,势要将她的面容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舒展的眉目,映着勃勃生机的笑意,堪比最耀眼的朝晖,“求之不得。”
许东升微微用力,搂住婀娜的腰肢往怀里一带,情不自禁地覆了上去,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髓。
这份回应,比火炽热,胜似裂缝中喷涌而出?的滚滚岩浆,透着无法遏制的力量,要将内心的所有情感毫无保留地释放。
那双杏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一股无形的力量包围着她,仿佛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殆尽。
脊梁骨隐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不像疼痛尖锐,也不似瘙痒难耐,只是渐渐侵蚀她的意志,带来一阵阵细密持久的颤栗,令她不自主地骨软酥麻。
识海深处,她仿佛置身于?无垠的虚妄,轻盈飘渺,努力想?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却?发现不过是徒劳。
狂风摧残得越发凌冽,随时被?撕碎的她,试图挣扎过,却?无力主宰,那股不能抗拒的力量,将她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以至于?彻底被?人操纵身体,不自主地随风摇曳。
意识涣散时,耳畔边隐隐约约听见他温柔的话语,“余下?没付完的款,我允你赊账到新婚夜,到时,连本带利一起偿还?。”
这一觉,睡的尤为深沉,沈悦灵缓缓睁开?眼帘,已是薄暮时分,拥她?入眠的人,不知何时离开?。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泻下淡淡金辉,刚欲起身?的她,只觉得下半身?隐约传来阵阵酸痛,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她?皱了?皱眉,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仍在试图调整姿势,窗户忽然探出个脑袋,吓得沈悦灵浑身?一激灵,熟悉的女声应声传来,“瞧你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是被东升哥哥‘欺负’了?一下午,酸胀难忍?”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外人当着面询问,和男人同床共枕后,遭狠狠‘欺负’的身?体感受,任是再厚的脸皮,也能掐出血来。
眼神闪烁的沈悦灵,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逃避似地?说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动作轻盈的她,忽然翻身?坐在了?窗棂上,修长的双腿是那般无拘无束,随意地?荡呀荡。
脸上的笑容,爽朗明媚,话语间,似透着几分揶揄,“有?何不好意思的,我自幼江湖行走,这种事情,没少扒墙角看见。”
听闻这话,沈悦灵彻底懵了,为何曲月彤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尚且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寻不到突破口。却又发现了?一个更令人窒息的事,曲姑娘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在说,扒了?她?寝室一下午的墙角,听她?娇嗔求饶了?一下午?
沈悦灵的脸颊,瞬间烧的通红,恨不得将脑袋深深埋进?某个角落。
瞧见她?这副羞涩姿态,曲月彤心中顿时懊悔不已,终于意识到说错话,为了?补救,言辞笨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掩饰,“别误会,东升哥哥问你‘还要吗?’时,我就?识趣地?到院外去了?。”
沈悦灵默默低下头,彻底没了?生息。
怎么越解释,越令人浮想联翩了?呢?
曲月彤的话语,像是违心硬生生挤出来,透着万分急切,“哎呀!你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好了?。”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手里的袖摆几乎被拧成麻花,皱着眉头紧咬下唇。
一蹬腿,仿佛忍受不住,势要将心底的懊恼攥宣泄出来,碎碎念着,“我可是打着将功补过的算盘来的,可万万不能叫她?将我退货。”
好半晌,沈悦灵方?才从最初的呆滞缓回神,逐渐恍然大?悟,莫不是……许东升派来贴身?保护她?的人,竟是曲月彤?
仿佛看出沈悦灵心底那抹不易察觉的顾虑,她?的眼神更加坚定,真诚地?如实交代了?事情原委,“是我自告奋勇要来保护你,起初东升哥哥不让,后来是我软磨硬泡,他才允我来此。”
见她?点头不语,终于能将心底话尽数吐露的曲月彤,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她?的脸上毫不掩饰欣喜,声音里透着俏皮与好奇,兴致勃勃毫无犹豫与遮掩,自来熟地?追问,“欸,问你件事,你表哥喜欢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
“啊?”沈悦灵以为听错了,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杏眸,目光中充满疑惑不解。
四目相对,曲月彤见她?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性急如火地?催促起来,“你那木驴一般的表哥,他喜欢什么?”
再三确定曲月彤问的人确是她?的表哥秋胥,沈悦灵仍觉得难以置信,“你不应该问,许东升喜欢什么?”
“东升哥哥喜欢什么?”满脸疑惑的她,蹙着眉头呢喃低语,再次抬眸看向沈悦灵时,仍不解其意,无辜反问,“关我什么事?”
仿佛受她?那率直无畏的性子所?感染,沈悦灵心底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毫无顾忌宣之于口,“你不是喜欢他?”
“喜欢谁?你说东升哥哥吗?”曲月彤闻言,瞬间瞪大?眼眸,脸上写?满震惊不解,仿佛听见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我脸上何时刻了?‘喜欢他’三个大?字?不过敬重爱戴罢了,同那种‘喜欢’扯不上半点关系!”
说到此处,她?仿佛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眼底尽是坚定认真,再三强调着,“这话,你可万万不能在你表哥面前乱说,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