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缝,挽月弯着眉眼:“没机会了,殿下。”
微弱的血腥气从门缝中向外钻,柏红袖脑中嗡的一声。他推开挡在门前的挽月大步踏了进去。
这一幕有些熟悉?
柏红袖颤着手去推搡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可是这么一推,脖子上的钗暴露了出来。
血早就不流了,他死了有一会了。
“挽月!”
柏红袖拔出素钗,胸口郁结的愤怒推着他前进,一步两步。直到将挽月整个人摔在了墙角,素钗随着风声砸在她耳边的石墙上。
“呵呵呵……”
看着双目通红的人,挽月低低地笑,然后握住了柏红袖攥着钗子的手,将钗尖对准了自己脖颈。
她摸到了血,是刚刚柏红袖用力过猛伤到了他自己,不过这样更好。
“往这里刺,他也是刺的他自己这里才死的。”
一字一句,落在柏红袖的耳边,刺耳。
“原因。”
“没有原因。”
钗子落地,血液顺着柏红袖的手指滴落在地面。少年漂亮的脸此刻满是阴毒,似从恶鬼魔窟爬出的冤魂:“你最好说出来,不然我会将你做成人彘。肉削成一片一片,骨头敲成一块一块,把你放进坛子里。”
他说的认真极了,挽月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但面对露骨的威胁到底还是慌了神。
她的脊背贴在冰冷的墙面,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全身,她的语气仍旧维持着硬气,断定柏红袖不敢这样对待她:“那你便试试好了……”
话音未落,一片肉从她身上脱离。嘴巴被死死捂住,血从伤口流入她的口腔。柏红袖冷着脸,染着血迹匕首在他指尖转了几圈。
“刚刚只是试试我这刀是否还锋利,接下来就要正式开始了。”
啊。挽月流着泪,疯狂摇着头,她终于怕了。胳膊上的伤口汩汩流血,痛感席卷了大脑。
好可怕,好可怕!
嘴上的手掌移去,挽月大口喘着气,颤着声音哭出了声。
“最后一次机会,说。”
挽月跪在地上,止不住得颤抖,连话语也变了调:“我……我见过你。”
她咬着牙,疼痛让她颤栗,字音从牙缝里钻出,刺耳难听。“当时你还是神使,你让我回答问题,我答了。我怕得止不住磕头,可是你走了,看都没看我,独留我一个人将头磕破了血。”
“只是这样?”柏红袖将匕首扎入了挽月的掌心。挽月痛呼,随后一口咬住下唇,将唇瓣都咬烂了。
匕首在血肉里转了一圈,发出渗人的声音,而挽月终究是叫出了声音。
“还有……还有,我的父母因为权贵一念之间就死掉了……所以,我恨你们这群……有地位的人!你们都是,都不顾平民百姓的死活……把我们视为草芥。
所以,当我看见连国的皇帝……就想杀了他。我想证明……你们看不起的普通人也是有能力……杀了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