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留在这。”
疯了!这老贼不会真有什么想法吧,柏红袖干笑着,不能直接折他的面子,心中盘算着找什么借口离开才好。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秦抚光批着折子,甚至没抬眼瞧他:“留在这陪朕批折子。”
柏红袖没再乱动,目光在那些折子上停留。皇帝没有指责他,反而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
“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
……
秦抚光确实批了一夜折子,他不困柏红袖困啊。这几个月都没休息好,再经过这么一熬,他是受不住的。
只是柏红袖劝了他几次去休息,秦抚光都拒绝了,最后柏红袖坐着睡着了。
清晨,柏红袖在榻上醒来,身上还盖着厚被子。宫人见他醒了快步走进来:“太子殿下,皇上让您醒了就可以回去了。”
“知道了,辛苦你了。”柏红袖还有些迷糊,他提起鞋,那宫人忙跪下去帮他穿。
柏红袖没管,揉了揉脖子,看来昨夜他睡着了是秦抚光抱他过来的。
把柏红袖的鞋子穿好,宫人起身:“那奴才去曾将军家了。”
“曾将军?去那干嘛?”本来想着摆手打发走,他闻言一顿。
“曾将军以身殉国,陛下自是要去安抚一下的。”那宫人欠了欠身,“准备了几车的赏赐呢。”
这也是早有料想的,柏红袖招呼他下去了,自己找了个轿子坐了。
天刚刚亮,露水凝成霜结在窗上。柏红袖回到太子府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见尤匕。
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说辞,一声不响地把人从连国挪到了言国,怎么说心里都是有愧疚的。
潮湿阴暗的环境,这是暗牢的标配。这里阴冷极了,柏红袖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走到了门前。
那里守着的只有挽月。
挽月还是老样子,头发高束,今日不知为何点了红妆,穿了一身红衣。这分明是宫里不允许的,挽月一直很守规矩,这奇怪的模样使柏红袖皱了眉头。
他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让挽月开门。
她办事是麻利的,从来不多话,今日却没有动作,反而看着柏红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太子殿下,您真的要进去吗?”
实在是太反常了,那笑容刺眼,愈发让柏红袖内心感到不舒服。
“开门。”他又说了一遍。
“好吧。”挽月歪了歪头,她今日甚至戴了配饰,一只素钗插在左边,而右边却没有任何配饰。
“你右边的钗子呢?”趁着挽月开门,柏红袖问道。
“您会知道的。”
“丢了的话孤会给你银两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