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轩辕子平日里休息的房间门前,深呼吸了几下,他才敲响房门。没人应,又敲了几次,还是一片寂静。
但是牙尔伤的很重,关无雪硬着头皮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里面确实没人,他第一时间往柜子的方向走,挑了几瓶上好的疗伤药。这些都是他们平日没有的,只有受了伤才能到轩辕子这里求来。
正准备离开时,关无雪路过桌边,衣角刮落一物,他低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那些话本子怎么会在这里!他捡起那两本书,没多想就往衣服里面塞。
“你在做什么?”
完了。关无雪将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书放在了身后。“牙尔受伤了,我来拿几瓶药。”
“我说你身后藏了什么?”轩辕子走近,伸手拉住关无雪背在身后的手腕。见到是那两个话本,他微微诧异:“原来是这两本书?你拿它做什么?”
轩辕子还没看里面的内容,不过见关无雪如此在意反而好奇了起来。他当即翻开其中一本,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啪。”他把那本《戏子风云录》丢在了地上,随后他又翻起了那本番外话本,里面密密麻麻画的是柏红袖与皇帝交织的肉体。
“这是牙尔干的吧。”连关无雪都能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轩辕子怎么可能想不到。
关无雪低着头,咬着下唇不语。
“好,好!把牙尔给我打入水牢!”
水牢,阴湿不说,最主要里面有很多水蛇,龙虱。一般人丢进去都是九死一生更别说现在受了重伤的牙尔了。
“可是老二现在受了重伤!去了水牢他会死的!”关无雪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揪心,“难道你培养出“走卒”是为了让他死的吗?”
“连这点命数都没有,也配说自己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走卒”?”轩辕子阴恻恻的笑意使关无雪遍体生寒。
那绝对是所有人的噩梦。除了柏红袖,其余的人都是从战败国而来的奴隶,轩辕子买下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留下了他们几个人。在开始之前,他们几个就结盟要一起活下去,虽然过程并不美好,但结局还是圆满的,他们全都活了下来。
然而如今呢?轩辕子要将送牙尔去死,这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我绝对不允许你送牙尔去死。”关无雪如同一匹野狼,凶狠地盯着面前之人。他的手搭在身侧的佩剑上,就算他们五人全部去死,也绝对不允许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让其中一人孤零零离世。
“好,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去水牢替他,我就答应留牙尔一条命。”
“不必。”一声清朗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我替他去。”
来人长相稚嫩,眼睛清澈仿佛不含一丝杂质,正是季春晚。季春晚看关无雪出去的太久了,担心他出事,这才找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一个兄弟情深!”轩辕子抚掌大笑,“那你就去替他吧!”随着他话落,一批黑衣侍卫将季春晚带了下去。
关无雪看着被往后拉的季春晚,他发现季春风在朝他眨眼睛示意他安心。季春晚虽然平时很耍小孩子脾气,但是他在大事上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计量的。在他们五个人里,综合实力最强的就是关无雪了,若是轩辕子出尔反尔,或是又要搞其他的小动作,有能力与之抗衡的当属关无雪了。
舍生取义。季春晚都被自己感动到了。
不过轩辕子并没有要继续对付牙尔的意思了。他没有管身边的关无雪,而是叫人把信鸽带来。他走到桌子前,拿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写字。
柏红袖去皇宫里了那么久,连一点音讯都没有,而那个皇帝更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再加之他看了这些话本后,他很难不多想。
他也自是认为柏红袖长相极佳,他绝对不允许柏红袖向别人示好。他并不认为当年让柳如柿给柏红袖下的断情散出了差错,但他也不需要背叛之人。
轩辕子洋洋洒洒写完,将那纸包在红布里,系在了被带过来的信鸽腿上。
“去吧,去把这信带给柏红袖。”轩辕子说着,用指腹摸了摸鸽子的头。鸽子听懂了般点了点脑袋。
“你要做什么?”关无雪警惕地看着他。
“拿了药就滚下去,不然你也去水牢里清醒清醒?”轩辕子冷笑一声,坐在桌前不再言语。
关无雪紧锁眉头,他怀疑轩辕子此刻很不对劲,不过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牙尔那边还需要他,他只得快步赶回了牙尔的房间。
而柏红袖那边正悠闲地荡着秋千。前些日子尤匕见他喜欢在御花园里逛,于是找人在御花园里建了一个秋千给他玩。柏红袖自然没见过这种稀奇玩意,这些日子天天粘在上面了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远远地,一只熟悉的信鸽飞到了他的肩上。已经好久没见到它了,柏红袖心头瞬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解开红布,读起了里面的内容。
“轩辕子……”柏红袖恶狠狠地念出了这个名字。这个人居然用解药威胁他,让他回到黑厂!
宫里的太医院还没有给出关于解药明确的回复,柏红袖还是要依赖于轩辕子。看来他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突然叫他回去,不见得有什么好事。柏红袖留了个心眼。
他出宫不难,只需要白越和守门的打个招呼就行了。白越也没有推辞,只不过还是担心地叮嘱了他几句,要早些回来之类的话。柏红袖越发感觉白越像个老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