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满热水的浴桶冒着股股热气,上面飘着花瓣,屋子里也焚了熏香。柏红袖洗掉了脸上的脏污,泡在浴缸里。
没过一刻钟,一个小丫鬟敲门踏了进来,随她进来的还有两个男子。他们其中一人接过丫鬟手里端着的牛奶,递给了柏红袖:“喝了。”
柏红袖一看就知道要是他不喝两个人也会按着他喝,于是他没有犹豫得一饮而尽。那两人果真也没再为难他,拿着空杯子就和小丫鬟出去了。
柏红袖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抠了抠嗓子眼吐出来大半。白色的液体与洗澡的清水相融,他也没了心情再洗下去,擦了擦身子就穿上了那群丫鬟给他准备的衣服。
柏红袖看着身上那没几块布的东西。这也叫衣服?他还不如说身上挂了几块破布呢。柏红袖打开房门,那里果然站着几个守着的人,“我洗完了,把水送下去吧。”
守门的点了点头,进门把桶搬了出去。那人路过柏红袖还偷偷瞄了他好几眼。等我出去就把你眼睛挖了,柏红袖冷冷想。
他关上房门坐回了床上,眼下也无事可做他便等着好了。柏红袖早就在枕下放了一珠钗,等那来人若是敢动他,他便将钗子插入那人喉间!
过了一会,柏红袖忽然感觉身体发热,甚至不舒服,他蜷缩在床上流着汗。
好渴……
就在这时,房门终于被打开了。来人一见到柏红袖就飞奔而来,柏红袖强撑起身子,另一只手往枕下摸索,终于赶在那人在自己身前站定时拿到了珠钗。
来人俯下身子要来扯柏红袖,就见一抹金光冲着他脖子袭来,他勉强抓住柏红袖的手腕,阻止了这场杀戮。
“是我,秦望舒。”
柏红袖听见这熟悉的嗓音,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你怎么来了?”
“来帮你。”秦望舒虽然这么说,但他实际上做了两手打算。若是柏红袖像现在这样抵死反抗,他就会帮他平安度过今夜。若是柏红袖真的要依了那该死的嫖客,他就代替那嫖客……
秦望舒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了。看着榻上人神志不清的样子,他道:“那牛奶里和熏香里都加了催情散。”
柏红袖虽然吐出一部分牛奶,但还有一部分在他肚子里。再加上熏香里的东西,他定然是不会好受的。
“那怎么办。”柏红袖手指死死扣着自己的胳膊,挠出一道道血印。
“要我帮你吗?”
柏红袖的意识忽明忽暗,时有时无。他只听见了有人要帮他,于是懵懂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那人要怎么帮自己,但是能让他好受一点就好……
宁可给嫖客
第二日清晨,柏红袖睁眼时身旁躺着的是一个穿戴整齐的陌生男子。他立刻跳下床,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门就被打开了。
叶闻祠大步踏了进来:“你醒得倒是快。”她讥讽地看了一眼柏红袖。
经过这么一吵,床上那个陌生男子也悠悠醒来,他揉着肿胀的脑袋:“昨夜……”他记忆中好像确实有和美人一度春宵的记忆,但是自己身体怎么没有那种感觉?
那公子下了床,往柏红袖身上看,却见那人身上斑斑点点的咬痕和吻痕。这才放下戒心,他暧昧地看了一眼柏红袖:“那我先走了,昨夜不错。”
不错?不错个锤子啊!柏红袖自己都还有点懵。叶闻祠还真以为柏红袖和人睡了,忍不住嘲讽道:“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男呢,还不是抵不过催情剂,一撅屁股就和人睡了?”
柏红袖现在只想知道昨晚到底怎么了,才懒得理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朝她伸手:“嫖资分我点吧。”
叶闻祠闻言一愣,她来这里一方面是看看柏红袖有没有闹事,一方面就是为这个而来。她从身旁丫鬟手里拿过一张银票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便宜你的,给你一百两。”
真是够黑心了,柏红袖还是伸手接了,总比没有好。叶闻祠哼哼两声,昂着脑袋走了,宛若斗胜的公鸡。走到门口,她看着迷迷糊糊守门的两个人,呵斥道:“守个夜都能喝酒喝醉睡着!要你们是做什么的!滚下去罚钱!”
叶闻祠好不容易走了,秦望舒紧接着就端着茶水来了,还悄悄带上了房门。
“昨夜到底怎么回事?”柏红袖揉了揉自己喉间,感觉有些渴,嘴巴还干干的,一股怪味。
秦望舒才看他一眼,耳朵就红了个透彻。他识趣地给柏红袖倒了一杯茶水,“你先喝点水。”
柏红袖接过水,几杯下肚才感觉缓和了几分。
“昨夜我担心你,就打晕了守门的。还在他们身边放了酒,往他们衣服上掸了点酒做出醉酒假象。那个嫖客也是我打晕的,我有特制的香,让用了的人以为自己度过了美好的一夜。”秦望舒坐在了柏红袖对面,像做错事的孩子绞弄手指。
“我记得后来你进来了,我差点伤了你。再之后我就记不得了。”柏红袖的头还有些发胀,但他也听叶闻祠眼神看出事情不简单。
“你……你中了催情药,让我帮你……”秦望舒声音越来越小。
“你怎么帮的?”柏红袖目光冷了下来,就算对面是个女子,但也不能对他做这种事情。
“我只是正常帮你,我没……”秦望舒急得站起身,走到柏红袖身边。
柏红袖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停在了一处帐篷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女孩子能这么……挺立?
柏红袖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就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昨夜的记忆丝丝缕缕转入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