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红袖倒是没像他那般沉重,无所谓地起身离开:“我今天来这里就是问问这件事,既然知道了真相我就走了。”
“赤衣哥!”看着柏红袖没待多久就要走,彦涟急忙叫住了他:“哥,你刚回来没多久,再待一会吧……”
柏红袖笑了笑,一只手抚上彦涟的头揉了揉:“彦涟,你今年也十六了吧。也是大孩子了,我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和他们。”
彦涟两只手一起拿下头顶的手掌,然后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哥,可是我经常见不到你,好想你……”
柏红袖有些不耐烦了,他还急着回去与尤匕对峙呢。他正想推辞,就感觉手掌一阵湿润。彦涟眼角的泪珠还在往下滚,一看就知道是这小子哭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过段时间我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天天陪你。”柏红袖不管别的,先画个大饼给彦涟这小子喂饱再说。
彦涟闻言果真眼神亮了起来:“真的吗?哥哥。”
“嗯。”柏红袖直点头,把手掌也缓缓抽了出来。
“哥,我相信你。”彦涟这么说,果真也没再阻拦他,又恢复成了那副面瘫脸的样子。要不是这小子的泪痕还没干,柏红袖真不敢相信他刚才哭过。
柏红袖走出屋门,又见到那几个孩子整整齐齐站作一排,一副等待检查的样子。
“今天不查你们了,你们彦涟哥哥替你们求情了。”柏红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散了。一句话既给自己放了假,又给彦涟卖了个好处。
“好耶!”孩子们欢呼雀跃,立刻散开了,也没再揪着柏红袖撒娇了。估计都找彦涟去了。
白越站在马车旁边好久,终于看见柏红袖出来了。他立刻拿下轿凳扶着柏红袖上去了,柏红袖倒也是享受这种被人侍奉的感觉,没有拒绝。如果没有这个轿凳,这个轿子的高度,他一跳就蹦上去了,哪用这么麻烦?
柏红袖上了马车,对白越道:“去集市上玩一会,我要买点东西。”
白越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马夫开始赶路。随着马鞭划破空气的声音,车轮开始滚动。
花楼
集市离小木屋也不算太远,平日里彦涟也都是走着去的。马车驶了没一会就到了集市,这里还是很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柏红袖待在宫里太久,忍不住直接从窗户跳下了马车。听见动静的白越差点没吓死,看见他好端端立在地上才松了口气。
白越只好一个人去安置马车,随柏红袖去了。毕竟他也见识过柏红袖的本事,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不把别人打死就算好的。这么想着他也安心得和马夫去停马车了。
柏红袖站在一个簪子铺前,他看见一个特别漂亮的花簪,很适合柳如柿。虽然柏红袖对柳如柿的感情,他自认为不算深,但是也还是买下了这个簪子。
“公子好眼光,不仅长得这么俊俏,还如此用心。前面就有我家的店,里面有更精巧的簪子。公子要不要看看?”那铺子老板谄媚地笑着。
柏红袖被夸得有些得意,拿着簪子在指尖转了一圈,欢快道:“带路。”
“诶,好好好。”那铺主连忙应着,又让旁边摊位的人帮忙看着铺子,就带着柏红袖往里走。
刚开始那人还介绍着自己的簪子,到后面柏红袖发现他带自己走的路慢慢从宽路变成了狭窄的巷子。四周也没有了人,这下子再蠢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要做什么?”柏红袖停下来脚步,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那目光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做什么?”铺主转过身,邪笑:“当然是……”
柏红袖突然感到身后有人,他急忙转身放出袖口的匕首狠刺下去。顿时身后那人血溅当场,可是那人手上的手绢也捂到了柏红袖的脸上。
柏红袖刚要扯下手绢,身后那摊主又用力将它按了下去。柏红袖想要侧腰捅死摊主,但是感觉浑身无力,眼前也黑了下去。
中计了……柏红袖真是没这么窝火过,上次被一个王爷算计他也认了。如今竟然能被一介小小摊贩给迷晕,他可真是越来越蠢笨了。
“不行,这个价钱不能再加了……”
“你看看他这长相,不比你们这里那些花魁好看?”
“但他是个男的啊。”
“男的怎么了?现在有的是大爷好这口的,而且我们为了抓他还损失了一员,甚至费尽心思封住了他的内力。”
“啧,行吧……”
柏红袖是听着吵乱的声音转醒,就发现自己依然四肢无力,就连内力也无法发动运转。看着这个陌生的屋子,虽然看起来很干净漂亮,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强打精神,用力站起身走到门口,刚要掏匕首,就发现它早已不知所踪。
柏红袖又摸了摸口袋,才想起那块出宫的令牌因为他嫌弃沉,放在了白越身上。看起来是不能搬出尤匕的名号逃出去了。
他皱着眉,还是打开了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也正要开门。见到他,女人笑道:“呦,醒了?这是想着逃跑?”
柏红袖没和她多费口舌,伸手就要拧断她的脖子。
那女人红唇一勾,背后窜出几个壮汉瞬间将他按在了地上。柏红袖挣扎几下,他现在内力被封,单凭力气根本比不过这群男人。他主要靠的是灵活度,而不是力气。
那女人接过旁边侍从递来的烟斗,吸了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闻祠,是这花楼的妈妈。”
柏红袖被按在地上,身子硌的生疼。叶闻祠拿烟嘴挑起他的下巴。一口白烟吐在他的脸上,柏红袖顿时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