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他人呢!”彦涟愤怒道。
“他……他和我吵了一架就走了。还是先把李文埋了吧,让逝者安息。”柏红袖抱起李文,他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开始挖土。彦涟也帮忙,很快两人挖出一个土坑,把人埋了。
怕其他孩子承受不了,彦涟扯了个谎,说李文找到了好人家,被收养了,以后会幸福的。孩子们都替他开心:“我们因为赤衣哥哥也很幸福,不过希望李文也永远幸福!”
听着孩子们天真的话,柏红袖心下一片死寂。他默默往红袖楼走,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缺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直到到自己的屋子里,他都那样毫无生机。夜晚他发起高烧,脑子晕晕沉沉的。
柏红袖烧的很厉害,他一度以为自己会被一场发热给杀死。他痛苦极了,他脑子里全是夜弦。
夜弦,这个相处几日的少年分明成为了他的知心好友。究竟他是不是杀人凶手都无所谓了,他只想见到他。柏红袖还没和他说自己的真名呢,他胡思乱想着。
我叫柏红袖。
下次再见面,他一定要这样告诉他,而不会再用一个假名骗他了……
柏红袖再恢复意识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柳如柿吓得魂都要飞了,“你终于醒了,发生什么事了!”
柏红袖摸摸昏沉的脑子,他也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好像和什么人吵了一架。就连那人是谁他都记不清了,柏红袖勉强一笑,安慰道:“没事,我没事了。”
柏红袖嗓音还有些沙哑,但也并无大碍。柳如柿总算放下心:“那就好,你再休息休息,我出去一趟。”
柏红袖乖乖躺下了,他现在真的很累。
黑厂里,柳如柿半跪在地上。面对柳如柿时,轩辕子依旧戴着他那个破面具,“你是在说本座的不是?”
柳如柿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跑来和主子这么说话。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主子,红袖那孩子还小。您杀了那个小孩,还让他和挚友决裂。我怕红袖撑不住误了您的大业。”
轩辕子背着手冷哼:“他要是这么脆弱我要是用了他才是真的失策!区区一个走卒,我能让他过这么滋润已经很不错了!还妄想拥有真正的情感,这才是大忌!”
轩辕子走下高台,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柳如柿面前。柳如柿连忙双手接过:“这是……”
轩辕子道:“这是断情散,会让他一点点丧失人类的情感,不会再对人产生悸动。如果再出现这种麻烦,我会直接杀了他!我肯动用计谋让他和那不知来路的小子决裂,是给他一次机会。你最好按我说的给他定时下药,否则他很可能会因为动情,先死在我的手里。”
“是。”
……
彦涟再见到柏红袖是两周后,他激动得拉着柏红袖:“赤衣哥,你最近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柏红袖只是象征性扯起一个嘴角,他感觉好烦,为什么当初要收留这群小孩来着?因为侠义肝胆,那他为何现在没有这种情绪了。
“赤衣哥,你找到夜弦那家伙了吗。”彦涟还想着为李文报仇,忙问。
“夜弦是谁?”柏红袖疑惑道。
彦涟没想到柏红袖失去了这部分记忆,惊讶地咽了口唾沫:“呃……他杀了李文。当时你们还吵一架,然后……”
“停,别说了。”柏红袖头一阵阵地疼,急忙叫停。他好像是和什么人吵架了,但是他也只能记起这些了。
“对了,我要教你习武。”柏红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起来来这趟的真正目的。既然养了这群烦人的家伙,那就要好好利用起来。以后万一有人需要替自己死,那就用他们垫脚好了。
彦涟很高兴,他发现赤衣哥哥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他没多想。而不久,柏红袖又变成了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经常和他们笑,他也就放下心来。
从这一日起,柏红袖开始教木屋里的孩子习武,也开始收留其他孩子。随着时间流逝,想走的孩子柏红袖也没留,让他们走了。最后留下的只剩彦涟,还有新的一些孩子。
至此,属于柏红袖的“走卒”形成。
而尤匕那日负气离开后,接了不少委托。后来被将军府的老爷看中,收入府中,他也受到了专业培训。
直到尤匕二十岁被老皇帝发现是他那个私生子,于是又被追杀,险些丧命。他没想到自己又被柏红袖救了,意识完全丧失之际,他看见一身黑衣的少年瞧着他。
那张脸还是那么好看……只想了这么一句,他就晕死过去。
再醒来是在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木屋,尤匕忍着巨痛起身。原来不是梦,赤衣又救了他一命,他认出自己了吗?尤匕还是会这么没出息地想。他要快些离开这里,避免朝廷的人杀到这里,他这么想着趁着夜深离开了木屋……
故人
尤匕继位后,定国号为赤色,为的就那赤衣少年。他也开始探寻那个赤衣少年的踪迹。原来他不叫赤衣,叫柏红袖,是红袖楼的头牌。
小骗子。尤匕这么想,但是至此以后,柏红袖的每台戏他都去看。少年还是那样明艳张扬,只是眼中看不到年少的那分真情,反而在厌恶着什么。
每次柏红袖演出结束,尤匕都往台上扔一锭金子,然后立刻就走。比起别的,他更注重自己的国家,所以他没想过主动找柏红袖,他担心传出不好的言论。国家根基不稳,老百姓的唾液可以淹没整个城池。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东西比他的大业重要。
尤匕要完美胜过那个昏庸的父亲,成为千古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