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少年一咧嘴道:“那叔叔们可不要喊疼哦!”不过几招,刚刚还在叫嚣的几个恶汉就被打得跪地求饶,嘴里不停喊着小祖宗。
小小的少年如同大侠一样朝他伸出手:“还能起来吗?”
尤匕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被他们下了软骨散,站不起来。”
柏红袖挠了挠头想了一会道:“那我背着你好了。”没等尤匕回话,就已经被少年背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尤匕很担心自己压坏了这个小少年,毕竟自己很高,还是蛮重的。
柏红袖的发丝挠的他痒痒的,他忍住不打喷嚏,就听那人说:“先去我的小草屋休息一会吧,等你能站起来再让你走。”说罢还将他往上颠了颠防止他掉下去。
那个小草屋看起来并不穷酸,甚至还带了一个小院子。里面的家具也都很干净,一看主人就是一个很干净利落的人。
尤匕侧躺在小床上,他摸着干枯的草席问:“你住在这里吗?”
柏红袖正给他烧水,闻言摇了摇头:“不是,这里是我偷偷买的。本来小屋很破旧所以极便宜,只是被我后来装修了一下。”
“那你,那你叫什么啊。”犹豫再三,尤匕还是问出了口。
柏红袖知道自己在外不能随便说自己的名字,特别是这个人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你叫我赤衣吧。”反正和红袖也是差不多一个意思嘛,柏红袖心想。
听柏红袖回答了,尤匕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赤衣,赤衣……看着朝气蓬勃的少年,他果然与这个名字很相配。
“我叫夜弦。”尤匕,匕同毙,是他父皇希望他出生即死。而夜弦这个名字,则是尤匕母亲临去世之前,提前给他取的字。本来只有他自己知晓,现在柏红袖就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了。想到这里,他心下竟有些许的开心。
柏红袖扶着他慢慢坐了起来,往他嘴边递了一杯温水。尤匕任柏红袖喂自己喝水,他感觉身体好了不少。
过了一会,尤匕突然有些犯困了,而柏红袖要回红袖楼。柏红袖给尤匕铺好床道:“我要走了,你先在这里歇息一晚吧,明早我来找你。”
尤匕有些迷糊地点点头,或许是太累了,在柏红袖离开之前他就睡着了。
乞丐
这几日柏红袖都会跑到小木屋来照顾尤匕,而尤匕身体也逐渐好转。
这一日,柏红袖照例要外出,尤匕拉住他的胳膊道:“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柏红袖灿烂一笑:“好。”
尤匕的脸直到同柏红袖一起走到路上还是红扑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胡乱拍了拍脸。想着自己可能是昨夜睡觉时着了凉,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后,又挺起腰板紧紧跟上柏红袖。
柏红袖今日出来时,答应了红袖楼的伙房阿姨要带一些新鲜的蔬菜回去,眼下正挑着喜欢的菜品。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两个小乞丐要饭时,不小心用脏手碰到了一个路人的袖子,正被斥责着推翻到了地上。破旧的碗里,还掉出了仅有的那几枚铜板。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把一心充斥着大侠风范的柏红袖气的不轻。他一个健步冲上前,就拦在了那人和小乞丐之间。
尤匕只见一抹红色身影就那么从自己身侧飞了出去,他不禁咋舌于柏红袖惊人的速度。
那路人看着小小的柏红袖,从鼻子哼出一口气,轻蔑地瞧着他。不过他的同伴拉了拉他,那人便也没和柏红袖一般见识,转身道了句晦气便走了。
柏红袖蹲下来,和蔼地看着面前惊恐地小乞丐。他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那两个小乞丐都像见了鬼一般站起来就跑。
柏红袖一脸蒙圈,看着跑远的两个小孩,没有犹豫地追了上去。尤匕见状也只好跟了上去,边跑边酸酸地想“赤衣还真是对谁都这么好。”
二人距离那几个小乞丐有一段距离,他们没有跟的那么紧,因此那几个孩子也没注意到有人跟着他们。几个人七扭八拐地走进了一个窄巷子,走过这段路竟然豁然开朗。那里有一片空地,有两个男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数钱。还有两个健全的孩子,外加一个没有四肢的小孩跪在地上,正往嘴里塞着不知何物的东西饱腹。
被柏红袖救下的那两个乞儿颤颤巍巍走了过去。那个数钱的壮汉没理他们,反而旁边的瘦子看着他们,恶狠狠地问:“钱呢?”
那两个小孩哆嗦着把那几个铜板递了上去。瘦子一看怒上心头,一脚踢翻了走在前面年龄较大的孩子。那不过五岁的孩子直接趴在了地上,试着爬起来,几次全都失败了。
那瘦子刚赌博输了钱,正生着气呢,这下总算能让他把这股邪火发泄出来了。他回身从屋里取了什么,再出来时对着那几个小乞丐道:“你们从昨天中午到今早就讨来这么几个子?真当老子是好糊弄的!大不了给你们几个也弄宠成残废,天天趴在街头要饭好了!”
那瘦子手上显然是一把菜刀,正明晃晃地闪着寒光。
那个跪在地上吃东西的残缺小孩浑身一颤,显然他就是这样被硬生生砍断了手脚。
看着小乞丐脸上害怕的神色,柏红袖终于知道刚刚这两个小孩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他还以为自己真的长得奇丑无比,令人心生畏惧呢。
那瘦子提着刀,一步步走向那几个小乞丐。倒在地上的孩子几次挣扎起身都没能成功,只好用双手拖着身子爬行,抱住了那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