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捂住胸,狼狈不堪地走进殿内,着实将乌戈吓了一跳。他正要伸手去搀扶,却被路生甩开手,他冷呵道:“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对龙角冒了出来,若隐若现。
乌戈连忙收了眼,老老实实地退到殿外,关上了门,在门外守着。殿内,路生单手撑在桌边,不住地喘息着。身上还在流血,可体内的灵力又被那股来势汹汹的欲望压住,他越是想要催动灵力,那处便越是昂扬。
该死。
那到底是什么丹药?!
路生双手攥成拳,结结实实地一掌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木桌应声四分五散,紧接着便化成齑粉。与此同时,路生的那阵克制也终于就此崩塌,他双眼泛红,瞳孔逐渐变成黑金色,像是要化成龙形的预兆。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路生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殿内后院,也顾不上沾了血的衣裳,便跳入那寒池中。冰凉的池水一点点浸透衣裳,刺激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但到底缓解了燥热的欲望,路生受到了几分宽慰。
他闭着眼,不停地喊:“薛宛檀,薛宛檀……”
眉宇紧紧皱起,胸口那一处没了护心鳞片的地方正在发烫。路生伸手抚去,终是颤抖一下,牢牢按住了那片热胀之地。
“薛宛檀。”
路生沉声道,那药是她拿过来的,那么,她也该对他的发情期负责才对。
若是能化作龙形,直接与她媾合,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届时,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池水乱了,路生向后仰头,呼吸间溢出滚烫浓稠的气息。与此同时,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池壁,水滴顺势落下,滴在他光洁泛红的肌肤上。
龙族的发情期一向很长,于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薛宛檀和江祈远去见城主江,路过一处墙头有桃花的院子,花枝茂盛到窜出了高墙,暖日当喧,鸟语溪声。
几许花瓣落入曲径,本是极为雅致之景,院子里却传来鸡飞狗跳之声。
“睡睡睡!就知道睡!日上三竿还不见起,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昨晚是不是又偷偷溜去勾栏里会哪个小娘子了?”
“娘,我都多大了,我有自己的隐私!这城中日日戒严,着实无趣,我去听个小曲怎么了!”
“你跟我提隐私?我要是不管你,我看你死在勾栏里都没人知道!你要是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我和你爹懒得管你,你看看你现在有哪样拿得出手,云都还有哪家大家闺秀愿意嫁给你?”
“你为何如此看不起自己的儿子,整个都城,愿意嫁给本少的人多了去了!况且就算本少样样不行,就凭这身份,下半辈子也吃穿不愁!”
“你可真有出息!看我不把你赶出家门!”
瓷碎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宛檀听着这声音,拽着江祈远低声说了句快走,却还是和被赶出院子的某人撞上。
那人依旧是一袭绛红色衣袍,只是黑眼圈很重,发梢稍许凌乱,比昨日还要狼狈。正是云都阙少花从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