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就是太胆小,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给他们吓得不行。
亭子就在眼前,只消一步,他就能迈进去——
然而他却没能踏出这最后一步。
四面霎时狂风大作,不知何处飘来的呜咽声响得几乎令人耳鸣!亭子里坐着的十二戏子齐刷刷朝他看去,她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唇角的弧度整齐划一。
她们站起身,似乎即将朝自己走来……
男人赶紧从面板里掏出定身道具,不要钱似的往前边砸。
十二戏子确实被定住了,耳边的呜咽声却没停。呜咽声越来越近,恍惚间,男人似乎看到一张张见所未见的脸浮在半空中,围着他一圈圈转悠,飘忽不定。
他脑内警铃大作,想给亭子外头的人打手势求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亭子外头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子被撕扯成碎块,继而在狂风中一点点化为粉末。
最终消失殆尽。
而香菜冰激凌也终于把一切不合理之处全部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之前的小丫头指西说东;为什么十二戏子明明不是鬼,姿势却时常整齐划一;为什么明明十二戏子住在梨香院,大观园院墙上的灯笼和正中的大榕树却组成了“困”字;为什么戏子明明只有十二人,却能在亭子里聊出菜市场的效果。
原来一切都是反的。
方位是反的;十二戏子不是人;那“困”也不是困。
“困”的反义词是什么?
是“开”。
大观园门洞大开,所有东西都能进来。包括已经变成鬼的十二戏子,也包括……其他不干不净的东西。
所有鬼魂齐聚滴翠亭。
这是一场阴间派对。
藕官、菂官、蕊官
虽说西北亮着的那间房可能是陷阱,但出于谨慎考虑,淮南月一行三人还是去房间门口瞄了一眼。
屋子的门虚掩着,里头飘出嘈嘈的人声。窗纸上人影幢幢,忙忙碌碌地晃来晃去,似乎热闹得很。
“几个影子?”秦问川问。
淮南月瞟了几眼,说:“七个。”
“那还剩一个。”秦问川指着东南角的屋子说,“估计在那儿。”
寒辜并没有经历之前八个戏子那“猜猜我是谁”的任务,此刻有点茫然。她推了一把墨镜,道:“你俩在这儿打哑谜呢,什么七个一个的?”
“先前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碰到了后来留在大观园里当丫鬟的那八个戏子。”秦问川解释说,“其中俩还假扮你来着。”
“哦,这事儿你之前提过一嘴,我有印象了。”寒辜点点头,往门口又凑近了点。
她试图隔着门缝往里看,然而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又情不自禁地凑近了一些。
“看不清—往前凑”的过程重复了三四回,寒辜仍然准备继续挪,却被秦问川拦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