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领青袍的青年,腰悬玉玦,骨秀神清。此时正趴在她腿上耍赖卖乖,非要她答应帮忙上药。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那张丑脸,江南念忍了又忍方慢悠悠道。“八爷这不是看到我了么,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呜呜呜…要不是咱佛爷从天而降,救了我。你不就看不到我吗?”“放心吧,没有英明神武的佛爷,也有玉面解九救你。八爷,还要长命百岁呢。”“月月儿,一点都不心疼我。”齐八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开心。“行了,帮你擦药。”这副蠢样子看着更辣眼睛了。齐八赶紧从袖中从中取出白瓷瓶装的药膏递给她。就这么蹲着趴在她腿上扬起那张猪头脸讨好的笑了笑。这一笑,就更丑了。江南念无语的闭了闭眼,熟稔地打开药罐的盖,挖出一块药膏。她微微俯身用指尖将清凉的药膏推入他手腕上。药膏便在温热中化开,凉意覆盖在手腕间。一上完,江南念便放了手。接过小鱼递过来温热的帕子慢慢擦拭沾染药膏的手指。轻轻拍了一下他脸颊,“八爷,坐好。没有好之前,你别再对着我笑了。我怕做噩梦,失眠。”“…好吧。”齐八好委屈。张祈山眼神闪了闪,有些好笑的看着齐八弄巧成拙。解九则比较无语,他一点也不意外发小发蠢的行为。毕竟,从小到大他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感受到她的嫌弃,齐八爷这才稍微往后撤了一下落坐。“月月儿,那天你做什么去了。”“行云布雨,解救众生。”齐八爷抬首看向她,眸中水色潋滟,秋波粼粼。“月月儿是那条渡劫的巨蛟,那现在你是龙了?怪不得那段时间食不下咽,还喜水。龙性本淫,你不会真随便找那个什么张瑞清阴阳调和生孩子去了吧?”她捏了一把他放在茶几上的手背,掐得绯红一片,笑道。“…齐恒,你是不是该去洋人开的医院查查脑子了。你这每日天马行空嘴里跑火车的,不去写话本子可惜了。”“嘿嘿嘿,你那话不也是不靠谱么。”齐八自顾自地斟茶。“至于那什么张瑞清。老菜帮子,谁稀罕吃。退一万步说,那孩子是见风就长么。我能生得出来这么大的儿子?”解九敛眸道:“我看你,逗他们挺开心的。怎么有些报仇的意味在内里?”很少主动与她讲话的解九洞悉人心一针见血。“九爷,果然聪明。谁让张海琪曾经嘲笑我的未婚夫呢,一报还一报嘛。”“看来,月亮对你的未婚夫情有独钟,这么护短。”关于他的小事儿都铭记在心。“我不对他情有独钟,难道对你们情有独钟?”“也未尝不可!”“我可是见过九爷花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游刃有余的样子。你猜我信不信你会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话本子剧情。”“原来,我在你心中还是位风流公子。”齐八爷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江南念慢慢拿起饮了两口,放下。又狐疑地看了面带笑意的解九一眼。“九爷,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与你谈感情伤人,谈利益伤感情。”“你倒是了解我。”聪明人都是点到即止,解九对上女子淡漠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这般镜花水月般朦胧的妄念,如同这茶盏飘过的水汽一般消散,只能存在他虚渺的梦境里。妄念。只因一妄字,所以只能是妄念。罢了,亦师亦友也不错。何必,去妄想不可能的月亮。张祈山自来了之后,便没有主动言语。此时,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笑了笑。月亮三言两语便让他的军师主动退出,解九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可是没有多少把握能赢过他,真是可喜可贺。这女子的心思可真难猜,任重而道远。而在江南念看来,解九太过聪明,每件事都会下意识的去计较利息得失趋利避害。所以就决定了他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他需要的是安分守己能帮忙打理内宅家务。能随时安抚解家各家内院妯娌之间鸡毛蒜皮,三瓜俩枣的小事儿。可惜,她偏偏就不是他要的这种以夫为天为家族为己任的女子。她有自己的骄傲,决不会为了一人馅在四方天的深宅内院。为了他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哪怕他只是逢场作戏,应酬而已。她也接受不了,他带着别的女人的香味归家。她有自己的豪情壮志凌云,情爱在她面前也是微不足道。所以,注定了她与他不可能。江南念托起腮,意味不明地看向他。“九爷,人生得一知己便已足矣。”“那解某今日便敬月亮,敬知己。”俩人举着茶盏微微示意,懂了彼此心意的俩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一饮而尽。,!饮了茶不久,见天色已晚。俩人也起身告辞离开。不知不觉,屋外天色已沉。月落柳梢,云雾稀薄,繁星罗列,阶上流影浮动,澄辉碎影如同珠玉乱琼洒落在地。室内灯火明亮,无一丝晦明之感。江南念坐在榻旁,也已沐浴更衣过,故而未着外裳,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亵衣,眉眼垂下,手中正捧着书卷。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张祈山的声音传来:“月亮,我可以进来吗?”她头也未抬朝着门外道:“我说不可以,你还不是要进。”含着笑意的张祈山推门而入。隔着卧室与小塌之间的画屏之上,几只水墨桃花栩栩如生,点缀在她被灯火映照而来的清影上。女子的曲线柔和而曼妙,只一个浅淡的影子就令他神思恍惚。他颔首看那道清影,感受到被水雾浸湿的画屏带着细腻的温度。就仿佛他只要微微颔首,就能短暂而真切地吻上眼前看书的女子。“找我何事?”“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吗?”张祈山抽过她手中泛黄的古本合上远远的放在几上。“明日再看,仔细伤了眼睛。”“张大佛爷说的那里得话,这是佛爷府。有何处是你不能去的,何必过来打趣小女子呢。”瞧着女子漫不经心懒散的样子,张祈山眉目微垂,眸光沉暗。“那月亮的心里我可去得?”她眯了眯眼,低声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江南念对于今日应付完这个又要应付那个,心底已经颇为不耐烦了,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当然,我知我在说什么。”张祈山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紫檀木首饰盒。打开,取出一只青玉桃花发簪。“那日,我自觉它很配你。”说话间,动手插入她的发里。嗯,她只是浅应了一声。气氛沉默了一会,只有齐八爷送的那件八音盒悦耳音律在缓缓随着发条转动静静流淌。透过透明的窗户,夜幕下的张府烟色微茫,月色清冷如许。:()穿老九门之她认错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