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山临时收编之人员,早已随人老成精的张父失去踪迹。想必,应是四处去盗墓,为他日后大业积攒钱财。张祈山带领十几名张家人,一路疾驰,于五月份抵达楚湘交界之地。入夜,一行人进城。张祈山下马掀帘,静待江南念懒散起身出马车。身为初归国人,她在此界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东北。江南之地景色秀丽,如今观之,名副其实。此地水系发达,家家户户门前皆有半米水道,溪水清澈,岸边草木葱郁,游鱼隐现。万家灯火交相辉映,真有星河璀璨映水央之绚烂。他们来得恰到好处,温度宜人,繁花似锦,大街上叫卖声、耍杂戏声不绝于耳,还有各色当地小吃零嘴。桥边的小馄饨好香好香,新鲜捕捞的虾鲜活得很,配上剁得碎碎的肉蓉。手脚麻利的老板手指微动就包成了小小一团的馄饨,摆在竹织的篮子里,皮薄馅足,随便一烫就熟了,碗里放了点紫菜,浇上醇香的大骨清汤,撒青白的葱花。放好行李,留下几人在住宿的下脚地。只几人簇拥着江南念出来觅食。张祈山第一个察觉到了她到处打量的炽热视线。出门在外,也没多讲究什么干净不干净。毕竟,最近一直赶路她胃口也不佳。倒也没有嫌弃小摊位狭小,让她靠近里边无人走动的地方坐着。他坐在外边遮挡别人窥探过来佳人的视线,让老板上了几碗小馄饨。而张小鱼和张日山也没闲着,又循着江南念好奇的视线去买热气腾腾的水煎包,底部炸得酥脆金黄。瑰红色泽的甘梅山楂汁子,用竹筒装着,又平添了几分竹的清香。还有荷叶包裹的各色粽子,烤得焦香的饼子。各色吃食摆满了俩方拼凑在一起的小桌子,对于他们时不时的投喂来者不拒。又心满意足地吃了两碗馄饨,最后几乎撑得走不动了。“难得你有如此好的胃口,吃这么多难道不难受?”“每日赶路,不是干饼子就是馒头。你们不怕噎死,我却吃不下。”“好好好,是我的错。还望月亮你大人大量,原谅我的无心之语。”嗯,你知晓便好。“日后,等安稳下来。我会为你招揽各地的名厨。”“待你身居高位之时,再议此事。”“我一定能做到,相信我。”你理应站在高处,品尝世间百味。张祈山牵着她缓缓漫步于南方夜市,间或调侃她几句。“月亮,这个我尝过了,酸甜可口,老板说这款消食丸卖得最好。”张小鱼眼疾手快地奔向铺子,买了几粒消食的山楂丸,捻起一丸塞进她嘴里。江南念嘴里含着丸子,没好气地斜睨了张祈山一眼。“还是小鱼讨人喜欢。”少年依旧沉默寡言,唯有耳尖在夜色中微微泛红,难以察觉。人心难测,然而人类创造的美食却无比诱人。两条街道慢慢走过,感受着晚间的微风。江南念轻声叹息:“可惜,还未到荷花盛开的季节。”“怎么,你想在荷间泛舟?”“我想吃藕带和莲子。”“……”明白了,原来她还是个小吃货。张祈山几人看着不以为意的江南念,不禁笑弯了眉眼。作为码头文化发源地之一,南来北往大融合的美食确实是多。第二日他们准备离开时,又塞满了几个行囊。而江南念坐的马车,更是塞满了许多小食。接连着这么久的赶路江南念都打不起精神。她百无聊赖地趴在马车窗沿上,不想搭理任何人,只看远山近水打发时间。深思熟虑后,江南念意识到近日的行程异常平淡乏味。她为何要陪同张祈山前往南京,明明她毫无此意。想通之后,江南念打算溜走。只可惜,张祈山对她盯得很紧。他们精心策划了多条路线,最终决定走水路前往南京,等到了码头再换乘。几人抵达渡口时,前往南京的大船上已坐了不少人。马车和马匹需要先送到专门放置交通工具的船舱,人再分批登船。码头鱼龙混杂,喧闹异常,人流如潮水般涌动。一旁的张家少年留意到她四处打量的目光,轻声嘱咐道。“姐姐,稍等片刻。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先去送行李。”““嗯,你去吧。”江南念看着少年飞奔而去,转身走向另一个目的地。与张祈山等人乘坐的大船不同。江南念登上了一艘仅载几人的小木舟。待几人安排妥当后,原处已不见佳人身影。“张祈山,再见了。”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似玩笑般说出这句话。但想到她向来顺从内心,又觉得这并非戏言。循声远望,客已满,她所立的小舟在船家的划动下,缓缓前行。,!“月亮,回来。”想到她说长沙是他的兴起之地,张祈山立刻喊道。“我们在长沙等你。”青衣女子不紧不慢地随意挥挥手,并未回应。“混账,你是怎么看人的!”张祈山怒责没看住她的张日山。“我认罚,是我没看好姐姐。”江南念唇角衔起一抹淡笑,本就清冷出尘的少女,这一笑更如春风融雪。“山水有相逢,后会亦有期。”“我们,会一直等你。”张祈山一边责骂小张没看住人,一边又无奈地担忧她的安危。心里暗骂她没良心,说走就走,任性妄为,不顾他人死活。几人只能动身前往南京。1928年的华夏,时局并不安稳。百废待兴,民不聊生,许多人走投无路,落草为寇。其中江上更有不少为非作歹、趁火打劫之徒。这不,小船上就有居心叵测之人,见女子孤身一人,且生的极为貌若天仙。便盘算着将她卖到大城市,定然能卖个好价钱,从而享受一段时间的荣华富贵。黏瞅的目光中带着恶意,落在她身上,江南念的眼眸微微变暗。想死之人,阻拦也是徒劳,倒不如喂食这水里的鱼虾。江南念并不坐下,只是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打量着木舟上的人。渡头掌舵的是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和善的面容之下却隐隐约约带有几分匪气,身穿麻布灰衣。还有几位中途背着背篓就下船的当地人,看着她欲言又止。在船家威胁的眼神下,他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这个妹儿长得乖得很哟!可惜了撒!”“唉,走撒。这混乱的世道,那个又能顾得了那个嘛。”碎碎念:这里设定在川鄂交界处的码头!方言我尽量了哈,我听那个地方的朋友就是这么讲话的。:()穿老九门之她认错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