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杨家村的村民来池塘打水时,却发现池塘上飘着一团黑色的东西。
“哪个憨货往池塘里丢东西!”
他骂骂咧咧地捞起那团东西,却在看见真容的那一瞬,吓得跌坐在地。
“死人了!”
那村民面色惊恐地看着捞出来的那团东西,那赫然是个面皮肿涨,杂草般的头发贴着面皮,穿着脏污道袍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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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在乡村山林里晃荡、天天吃糟糠菜的时候,李沙棠心中还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觉着过不了几年,她就可以风风光光、光明正大地归家,叫阿爹刮目相看。
可自从进了城镇,尤其是吃上热乎乎的羹汤,感受到胃里的妥帖时,她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滚下来,滴滴砸在桌子上。
这可把赵管家吓坏了,他围着李沙棠,着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这羹汤不合胃口?老奴再去买一份。”
赵管家见李沙棠不回话,端起瓷碗就要走,却被李沙棠一把叫住了。
“赵叔!”
李沙棠一开口就打了个嗝,她恼羞地瞪了眼崔杜衡,随即转头,看着赵管家继续道:“我没事,这羹汤挺好的,不必再换了。”
崔杜衡无辜地摸摸鼻子,就见着李沙棠天真道:“赵叔别管我了,阿娘说女子总有几天心情不爽利,这是正常的,赵叔不必多想。”
崔杜衡一口陈茶还没咽下肚,就差点吐出来。他面色铁青地将茶咽回去,瞅瞅同样石化的赵管家,艰难道:“你阿娘跟你说这个的时候,没加别的条件?”
李沙棠不太想理崔杜衡,她斜睨着他,冷嗤道:“阿娘说我过几年就懂了,我现在不就懂了吗?”
崔杜衡“哦”了声,随后面色平静、同手同脚地喝起了羹汤。
赵管家默默地离开,去计划搜罗接下来几天的物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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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家离开后没多久,客栈外忽然围了两排弓兵。他们面色森冷地盯着客栈,一行官员从中间缓缓走进,为首那位长须士人一身襕袍,他身边紧跟着一位面色恭敬的青袍官员。
那士人本来面带愉色,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客栈牌匾。
“纯金的牌匾,这可少见。”
青袍官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脸色,奉承道:“都是知府治理有方,这些黔首才能安居乐业。”
泸州刺史卢元芳笑着摇头:“子成莫要奉承了。。。。。。”
卢元芳话还没说完,眼睛却不经意扫过门槛。他霎时间变了脸色,喝道:“来人!将这客栈给本官围了!没本官的命令,谁也不得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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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被封了好几天,出入客栈的粮食被府兵层层把控,每日供应的吃食极为有限。
这一日两日不吃饱还好,可三四天过去了,这官府眼见着还没进展,那些江湖人士却快饿疯了。他们武功高、气力大,每日耗食本就比旁人更多。但官府有意饿着他们,每日只供应正常人的食宿,不肯再多一点。
人总有气性,更何况是刀尖舔血的江湖人?于是乎,在他们又一次抢夺食物时,一把重刀终究砍向了门外严守的府兵,双方立时混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