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他没说话。
“傲阳,我……我是说真的,一开始……一开始的时候,我怕你报官,遂我回宫,所以什么也不敢说,后来……后来我跟你在一起,每天过得很快乐,那时是……是忘了说,直到昨天……昨天无意中听见商总管及刑总管的谈话,我知道你不喜欢跟官家的人有牵扯,怕……怕你讨厌我,所以……所以我更是什么也不敢提……”一边抽着气,她一边努力地解释。
“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拥着她,闻着她身上传出的淡雅清香,他一面拍抚、一面轻喃,心中因为倾向她一些而感到无比的痛苦。
听着她的解释,他能体会出她的难处,但心倾向她一点,也就更为难了自己的立场,焉能不觉得痛苦?
“你不知道,我……我好难过,我不想跟你分开啊,可是……可是……”她说不下去,只能紧紧抱着他以表达自己的恐惧。
她直言道出自己的挣扎,而这一番直言不讳的话,让他心生怜惜,但也让他自己的挣扎更加的艰巨。
舍不下她啊,真的舍不下她,可是……
“傲阳,你别、别讨厌我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地在一起,我知首你……你无心于仕途,那我不当三公主了,只要别让人知道,我们躲到父皇找不到的地方,这样……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一直地在一起了。”渐渐的,怀袖止住了哽咽,含着泪光将她天真的想法说出。
“怀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听着她天真的话语,阙傲阳苦笑。
“我知道,你……”她的脸色黯然。“你有九堂院要打理,那是你辛苦创下的江山事业,不能说放就放的。”
“不是这样的!”他摇头。
心中的天平只倾向她,即使是花费多年才创下现今基业的九堂院,与她相比之下,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他的话让她不解,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你的身分是最大的问题。”轻抚着她的颊,他解释。“别说我一介布衣商人的身分没办法和你尊贵显赫的身分相配,即使我们不受世俗眼光的约束,真躲到山林乡野中,你想,以你受宠的程度,你想你父亲会不让人寻找你吗?”
由此可见两人生活习惯上的不同,在他口中,对父亲的身分他绝用不来父皇这种名称来称呼。
“呃……有了!我有师父做的迷香禅,要是有人找上门来,我就用迷香弹丢他,然后我们可以乘机赶快逃跑。”怀袖提出建议。
“逃一辈子吗?”他问她。
她无话,没办法接话。
“那……那怎么办?”她看他,含着晶莹泪光的翦水瞳眸中,有纯然的信赖及其它不知名的情感。“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我不想跟你分开,傲阳……”
软软甜甜的嗓音轻声低喃着,听她下意识的言语,阙傲阳的一颗心猛然颤动。
爱……她爱他啊,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傲阳,你说了要娶我为妻的,你不能赖皮。”看着他一脸柔情,她提出他曾说过的话语来提醒他,然后红着脸说道:“我……我想当傲阳的妻子。”
“我的妻……”他轻叹。
心中早认定她的身分,他阙傲阳的妻,只是现实的因素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啊。
“嗯,想当傲阳的妻子。”她肯定地点点头,用力地拥紧他。“怀袖不想跟傲阳分开,不想!不想!”
她童稚的强调让他苦笑。这事儿能由得他们决定吗?
“啊!我想到了!”突地,她轻喊了一声,然后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不明白她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她。
“六王叔啊,六王叔刚有教我应对的方法!”她笑眯眯的,刚刚事情全乱了套,她心里头一急,竟把这重要的事儿全忘得一干二净的了。
“什么应对方法?”抱着辜且一听的心态,阙傲阳问。
“六王叔说过,事情要有不确定的成分在的话,那就要让事情确定,这样原本要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她引述听来的话,怕他听不懂,她还特别地解释。“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担心父皇那关过不了的话,那就做点什么,好让父皇拿我们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