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清楚地知道,那个跟他们一块儿长大的阙傲阳,绝不是刚刚看到的那样的人,而且就连一丁点也不像。但问题是,眼前的人又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的是那个跟他们一块儿长大的阙傲阳,这一时之间,让他们的心理真的很难求得一个平衡,无怪乎会受不住了。
当然,较之旁人,他们俩应该是要比较能适应的,毕竟他们早知道某些的改变,可问题是,他们虽知道他这阵子反常,但知道归知道,当字条上的事化为真实,那种震撼还是存在的,而且比他们能想象的还要大。
他们两个见惯大场面的人都这样了,更何况是旁人呢?
全惊呆了,那些把阙傲阳这名字当传奇般来咏颂的人,甚至直到阙傲阳抱着怀中的玉人儿朝着大门而来了,也还有人没能来得及回过神。
至于华清妍,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抱歉,路上有事耽搁,来晚了。”对着神情稍嫌僵硬的她,阙傲阳敛起适才吓坏所有人的柔情,淡然地说道。
往年的这时候,他都会再早上一天到达,这回本来也不例外,但怀袖突如其来的病痛打乱了原定的行程。为了她的腹痛,除了延请大夫诊治外,他们还特别放慢了速度,是以耽搁了一日。
“没关系。”扯出一抹僵笑,华清妍勉强地说道。
所有的怀疑与诧异全化为一个问题——她是谁?
但有赖多年来所受的教育及训练,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在这当头,事情皆未明朗化,她的心中就算再多的疑问也得先压下。
“你们?”一对鹰眼并没错过试图躲进人群的商胤炜与刑克雍,除了一对鹰眼微,阙傲阳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不悦,还是存有什么其它特别的情绪?
“属下手边的事情刚好办完,心里头念着华大人的五十大寿,所以过来凑凑热闹,以表达内心的祝贺之意。”知道得面对,商胤炜干笑地说着。
刑克雍素来的寡言占了点优势,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相同的处境。
阙傲阳岂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先进去吧,有话等会儿可以慢慢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他的手中正珍宠地抱着一个女人,华清妍招呼着,态度磊落大方,完美且称职地扮演其女主人的角色。
“是啊,有话,等会儿再说吧。”商胤炜干笑地附议。
事情当然不会就此干休,但阙傲阳也明白这时不是谈话的时候。
略一领首,抱着怀里的可人儿,阙傲阳往大门内举步而去,但——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它的脚步。
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之外,一个俊美绝伦的陌生男子正看着这边,毫不隐藏他的打量与注视,那焦点,全集中在阙傲阳怀中的玉人儿身上。
心头不悦,扫过一眼后,抱着沈睡中的佳人,阙傲阳大步离去,颀长俊伟的身形瞬时隐入中都府的大门内。
“爷?”随着人群的散去,一名清秀的少年出声轻唤那名男子。
“呵呵,想不到在业郢能碰上这么有趣的事。”将那份占有欲看在眼里,一身贵气的俊美男子轻笑。
“什么事让爷这么开心?”少年不解地问。由于身长不够,跟着站在人群外的他瞧得不是很清楚。
“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呢?喜恩。”男子丢出没头没脑的一句。
“咦?”被唤喜恩的少年犹是不解。
一向就不是会向人解释的人。没再多说,“啪”地一声甩开手中的折扇,男子带头转身而去,远远的,似乎能听见他带笑的轻喃。
“三丫头啊三丫头,瞧瞧你做了什么?大功一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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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阳见过华叔、华婶。”
将怀袖安置好,确定了她已沈睡后,阙傲阳立即前往华家长辈的主屋中问安。
“终于舍得你的粉娃娃,肯过来看我们两个老人啦?”华夫人含笑地看着这让人激赏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