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雪儿了。”没时间可浪费在研究那不知名的液体上,君怀袖想挣开他到悬崖边上。
“怎么找?”阙傲阳再一次拦下了她,冷冷的表情下是全然的不解,纳闷自己干么留下来管她的死活。
“我慢慢地爬下去,就可以找到雪儿了。”她直觉地回答。
冷笑一声,阙傲阳拉她到崖边,让她亲眼瞧见那深不见底的高度。
倒抽一口气,君怀袖让那高度给吓软了腿,无法控制的,整个人软软地挂在阙傲阳身上。
“爬下去吗?”毫不留情的,阙傲阳嘲弄地问。
一种绝望的恐惧占据了素来无忧的无瑕心灵,她知道,她失去冷雪了,可她一点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一点也不!
感觉有更多、更多的液体从她的眼中流出,颤巍巍的,她伸手抹去,但每每当她擦掉后,新的水液立即地又从眼中掉落,而且越掉越凶,怎么也抹不去。
对那些源源不绝的水液,她觉得心慌,尤其还伴随着喉间、那怎么也忍不住而发出的呜咽声,对着那不受控制、全然陌生的声音,她完全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我擦不掉……”带着浓浓的委屈哭声,她哽咽地开口求助。
不是很想理会她的,但对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泪颜,阙傲阳只觉心中一窒。
说实话,那绝不是顶漂亮的画面,毕竟是哭嘛,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再美的人哭起来也就是那个样儿,只要想到那些代表着软弱的、做作的、无用的、只想博取人同情的眼泪就让他觉得厌恶,可眼前的这一个……
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不同,她粉粉的颊沾满了濡湿的泪,一双水灵的眼一边淌着泪、一边无助地直望着他,仿佛像只落水的小猫般哭得呜呜咽吶的,让他的心怎么也硬不起来。
还没醒悟过来,阙傲阳已经做了一件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虽然是稍嫌粗鲁了些,但他确实是将她搂进了怀中。好温暖、好舒服,就像是她久违的父王的怀抱一样,记得从她过了十二岁后,她已经有五年没让人这样抱过了,现在的她只觉得好熟悉、好怀念,但……但是她还是觉得好难受,只要想到冷雪为了救她而掉下山崖,她的一颗心就像是让人掐住了般,整个人难受得紧。
紧紧地抱住那让人心安的宽阔胸膛,但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继喉间发出的奇异声响、眼里那些仿佛流不尽的水波后,直想压抑下这些陌生反应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了压抑下那些奇怪的声音,她很用力地在吸气了,一直就是在吸气了,但是……但是……
再也没有但是了。
对着怀中一软、完全失去知觉的人儿,看着她那犹带着泪、娇妍清灵的秀颜,阙傲阳那张覆满冰霜的俊脸铁青了大半——
她晕过去了,就在他的怀中,哭晕了过去。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吗?
不敢相信此刻所看到的,不似刑克雍的暗自诧异,商胤炜老实不客气地揉了揉眼睛。
是错觉吧?商胤炜竟看见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花冈岩抱着一个女人?但……
对于揉过眼睛后不变的情景,商胤炜的下巴显些掉了下来,怎么也没想到,不耐阙傲阳外出许久禾归,等候许久而出来察看会看到这一幕。
其实一样的感到错愕,但内敛的刑克雍没表示出来,他一向就是这样,严谨的脸上就是那一百零一号的表情,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
“喂,黑脸的,你有没有看见?”顶顶身边的刑克雍,商胤炜像是要确定什么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