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登基后想着司马光有功劳想提拔他一下,这一提拔可好,直接体验了一把仁宗皇帝当年被奏疏砸脸的感觉。
事情是这样的,他爹想让司马光知制诰但是司马光不愿就职。
司马大人觉得那是一个掌管起草诏令的差事,不是他的特长,于是连上了九道奏疏全都名为《辞知制诰状》。
要不是他爹赶紧把那差事给撤了,估计司马光还能接着写。
毕竟是能给仁宗皇帝写一百七十多道奏疏的狠人,这才哪儿l到哪儿l?
小光国公心有余悸,听到有办法能救他爹于水深火热,当即告别小伙伴去太师府找庞太师去救火。
聊天暂停,他先去救个爹。
小小苏挥手送走小伙伴,然后扭头气势汹汹去找他爹算账。
苏洵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书,听完儿l子的控诉,只有两个字想说,“就这?”
苏景殊连说带比划,“什么叫就这?这事儿l很严重好吧!”
要不是臭爹不和他说清楚,他刚才就能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现在可好,他只能听小光国公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能有多严重?不还是昨天说的那些?”老苏无奈摇头,“你要知道,台谏和太常礼院的大臣平时盯的就是朝中大臣和官家,有一点儿l问题他们都能放大,觉得那是天大的问题,官家那么做会失去民心,会让朝廷四分五裂,会让上天因此降罪大宋,所以有一点儿l不对他们都要拦着。”
但是政事堂的相公们不一样,相公们考虑问题更现实,在他们眼里官家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家能坐稳皇位稳住朝堂。
只要朝堂没有因为帝位更迭产生动荡,其他就都不是问题。
很明显,这次太常礼院和台谏的做法和政事堂那些手握实权的相公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贬了三个算什么,这事儿l要是再闹下去,接下来还有的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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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托着脸坐在旁边,“这和昨天说的一样吗?爹,您自己说说一样吗?”
老苏叹了口气,“景哥儿l,你非得让爹把话说的那么直白才能听懂吗?”
连这点儿l都看不明白,将来入朝为官怎么斗得过那些老狐狸?
小小苏委屈巴巴,“您不说清楚,我哪儿l听得懂?”
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斗朝中的老狐狸?不应该躲在旁边当透明人看老狐狸们互相给对方使绊子吗?
别说他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太学生,就算他考中进士开始当官,想和朝中那些大臣打擂台也要等个几l十年。
就说老爹的本事在家完全发挥不出来,只写文章完全不够,得去考个制举然后走富相公的走过的路才行。
考不上进士怎么了?考不上进士也不耽误他当宰相!
老爹不努力,儿l子徒伤悲,他连当官一代的机会都没有,谁有他可怜?
苏洵听着儿l子碎碎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想把人踹出去。
他有多大本事他自己清楚,说起来头头是道,真把他放到那个位置他不一定能做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能看出那些弯弯绕绕,让他入局他不敢保证还能和现在一样清醒。
朝堂那么危险,动不动就要贬谪出京,他一介白身留在京城当个舒舒服服的闲人不行吗?
苏景殊想想他爹喷人的本事,觉得他爹的考量也有道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越是没有功名越能放开了喷人,要是入朝为官还真不敢这么喷。
太得罪人,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着想也得收敛着来。
算了,当官耽误写文章。
小小苏拍拍胸口,没关系,老爹不想努力还有老哥,他有印象,一哥当官一路贬贬贬,三哥当官却有出头的那一天。
足足两个哥哥!够他抱了!
什么?自己努力?
那得等到他考中进士再说,连进士都考不中根本没有努力的资格。
制举啊?制举比科举还难,那是给偏科的天才准备的路,他还是老老实实走科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