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影响战局的人,此时此地,除了苏镜音以外,别无他人。
转眼间,四大刀王已成包抄之势。
苏镜音眉眼微凝,严阵以待,一只手缓缓探入了袖中。
她的手上,还有另一样足以保命的护身符。
鄂州黄鹤楼一行后,无情查案时从文雪岸身上薅了一波羊毛,那天他过来金风细雨楼,除了送轮椅以外,其实还留了另一样东西,交由她防身。
那是一筒长形铁笛模样的暗器,名为「九天十地十九神针」,里面装填了密密麻麻的银针,一经发射,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十分好用。
但这东西也有个缺点,就是发射一次过后,要想再次重新装填回去很麻烦,大概可以算是一回只能用一次。
所以她只有一次机会。
最好的机会,就是在四大刀王最为靠近她的时候,按下机关。
在广袖的遮掩之下,那四人并未发现苏镜音打的小算盘,仍然一步一步,逐渐逼近了她。
苏镜音异常冷静,食指已悄然搭在了机关按扣上。
就在她即将扣动机关的时候,忽地,城墙之上,一道白影猝然落下。
四大刀王悚然一惊。
然后定睛一看,又是十分熟悉的人影,又是十分熟悉的场景。
四大刀王:“……”心态崩了。
又是你!西门吹雪!
怎么哪里都有你?!
四人可谓求生欲极强,默契至极,噌地一下,再次熟练地火速后撤。
苏镜音同时也看到了西门吹雪,她蓦然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九天十地十九神针收了起来。
西门吹雪跟着侧眸看了过来,冷若冰霜的眼瞳之中,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方才落地的时候,脚步好像踉跄了一下。
苏镜音有点懵,眨了眨眼,再看过去。
哦,依然还是万年不化的帅气老冰雕一枚。
那应该是她刚才紧张之下,不小心看错了。
西门吹雪的手刚握上剑柄,四大刀王当即二话不说,掉头就撤。
很识相,很干脆,也很狼狈。
苏镜音担心自家兄长出事,匆匆对他道了声谢,然后继续赶路。
白衣剑客站在城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面色漠然,眉头却越皱越紧。
城墙之上,寒风凛凛。
一团灰白浓雾包裹人影,若隐若现,明明灭灭。
此为世所少见的内力化形,以虚化实,当世功力高深者,可做到的,不超过五人。
“臭小子,你是不是练剑练傻了?把你扔下去是为了让你英雄救美,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走了?!”
如此高深莫测之人,此时却在一团浓雾之下,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化身暴躁老父亲。
“当年我就是晚了苏遮幕一步,才特么没捞到抚养权!”
“你老子我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小姑娘长大,你这样要怎么把我儿媳妇拐回家来?!”
“你是不是想气死你爹?还不快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