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拣了个离后厅最远的角落待着，一边小心打量碧波潭龙宫。
正百无聊赖地等着师徒四人吃完斋宴，从前头忽然闯进来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
哦，不是人，是两条鱼精，嘴里还振振有词。
“我赢了！”
“没有！这回不算！我们再比过！”
“输了就是输了，你是输不起吗？”
然后小白龙就看见黑鱼精将鲶鱼精以绝对的武力优势好好收拾了一顿。
鲶鱼精哭哭啼啼地走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枚鎏彩宝石。
小白龙浑身一震，装作吃草，悄悄跟了过去。
等走得近了，确认了这就是他想的那块宝石，趁两鱼不备，一口叼起宝石就跑。
院子里出现了一匹白马在前疯跑，两条鱼精在后追赶的奇景。
万圣公主就是这时看见小白龙的。
她“咦”了一声，放下筷子走出屋子，看见白马口衔宝石发足狂奔。
万圣公主：……这匹马不太聪明的样子。
那宝石她有印象。她还小的时候，一次将这石头带回家，第二日就找不到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次见到它。
她想了想，决定拿回这块宝石。
万圣公主瞅准白马再来的空档，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就要伸手去掏马嘴里的宝石。
没想到白马呜咽了一声，直接四蹄软倒在地。还好她闪得快，不然铁定被压住。
万圣公主一骑到身上的时候，小白龙就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
被少女以同样姿势跨坐压制，然后暴揍一顿的九十九次悲惨童年经历，令他对这个气味的熟悉程度堪称刻入骨髓。
当然，滑跪的反应也是刻入骨髓的。
“别打了别打了，我今天就带了这些东西，都给你呜呜呜。”白马呜咽着。
万圣公主愣了愣。
听见动静的屋内人也纷纷走了出来，看见白龙马倒在万圣公主脚前。
卷帘赶紧去扶他起来。
小白龙变成了人形，躲在卷帘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九头虫看了看万圣公主，又看了看面容俊逸的小白龙，神色里多了几分敌意：“你们认识？”
万圣公主见他想多了，挽过九头虫一个最近的脑袋，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话。
龙族是个庞大的种族，为了加强亲戚之间的联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三百年在东南西北四海龙宫中，按照顺序轮流为龙族年轻族人开办讲学，接受任何龙族子女自愿入学。